三人一路連走帶跑趕到蒲中對麵的居民區,在靠近國道邊找到店主陳國虎的家。
陳國虎的家在一個角落裡,隻有兩間平房,房頂蓋的瓦片,有些瓦看著明顯有破損,要是下雨,估計會漏水。門口長了不少雜草,還有一些碎石塊。若不是門半開著,隻怕會讓人認為沒人住。
推開門,一個老婆婆在吃飯,黑漆漆的桌上擺著一碟腐乳,一個小白菜。
吱呀的開門聲驚動了老人,她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神色絲毫不變,低頭繼續吃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像他們根本就不存在。
“陳國虎呢?他在哪裡?”那男人急聲問道。
“我哪裡曉得?”老人回了五個字,依然吃她的飯。
“他是你兒子,你怎麼會不曉得?你是不是想護著他?我跟你說,你不用包庇,你不告訴我們,我們就去報警,警察會把他抓起來的!”覃彥林很是激動。
可是老人眼神都沒給一個,繼續安靜地吃飯。
無論三人是勸是罵還是求,老人都不再開口,隻默默吃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嚼慢慢咽。
“你養出這種兒子,你還有臉吃飯!”那男人氣得想掀掉桌子,最終隻是揮揮手,指著老人怒聲道。
老人明顯一愣,然後放下筷子,不說話也不動,隻呆呆坐著,就像一尊雕像。
鄧秀珍看著麵前的老人,心裡莫名湧起一股酸楚。她拉了拉覃彥林說:“我們走吧,去報警。”
那男人看到老人呆坐著,抿了抿嘴唇,默默轉身跟在鄧秀珍他們後麵。
鄧秀珍回頭,老人依然一動不動,隻是臉上有淚蜿蜒成河。
歎口氣,鄧秀珍三人又往派出所跑。
“你們這事屬於經濟糾紛,要找經偵科。”接待他們的民警何小海說,並告訴他們經偵科在哪裡。
找到經偵科,他們將情況儘量詳細地說明白。
“我們正在找陳國虎,他這鋪子不隻賣你們兩家,他還賣了另外兩家。”聽他們敘述完,民警張棟梁說。
“什麼?還賣了兩家?那你們怎麼不早點把他抓起來?讓他們還來騙我們?”男人有些激動。
“這個經濟方麵的案子,調查取證比較麻煩,也不能隨便抓人……而且他們是陳國虎的親戚,也隻是在你們前麵一點來報案,還是因為找陳國虎協商不好才來的。”張棟梁耐心解釋。
“那我們的錢還能要回來不?”覃彥林問。
“按理按法,他應該把錢還給你們。”張棟梁看了他們一眼,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卻沒有多說。
他不說,三人卻明白,這錢估計是要不回來了。能做這種事情的人,不可能是好人。指不定他們的錢已經被陳國虎揮霍了。
看三人要死不活的背影,張國棟忍不住叫住他們說:以後記得買房買門店,要他們把原始的買賣合同給你們,最好直接去房管局備案。手續齊全就不會上當了。
三人道過謝後離開。
“這幾天我們先找到陳國虎,看能不能找他退錢,萬一不能,另外兩個購買的人應該也會出現。到時候我們一起商量一下怎麼辦。最重要的是防止陳國虎再賣,要是還多出幾家,那損失更大。”男人看起來也很是煩躁,但卻也是個明事理的。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鄧秀珍和覃彥林也讚同。
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下午再去找陳國虎,要不到錢也先要到他手裡的購買合同,防止他再賣。還有就是把店麵的門鎖換了,防止陳國虎帶人來打開門。
最後他們一起買了幾包煙給旁邊店裡做事的人,請他們幫忙看著,除了他們三個人,其餘的誰來了都不讓進。
幾件事都安排妥當,各自回家。
鄧秀珍和覃彥林兩人滿腹心事,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
這些年勤扒苦做,七攢八攢攢了八萬。被娘家嫂子帶人訛錢,嫂子沒得到,可自己卻真金白銀花了一千一。
覃文煜自己亂跑,為了找他,租了兩次車,加上感謝彆人,這件事又花了千吧。買房子貳萬。添置家用、孩子轉學找人,各種費用將近貳仟,買門店被騙五萬二,如今手上所剩無幾。
如果不趕緊掙錢,怕是不用多夂,就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可是,這錢怎麼賺?從來都隻有花錢容易,沒有賺錢容易。
回到家已經一點了,進門卻沒有看到人,按道理這個時候孩子應該回家了。
鄧秀珍開始做飯,覃彥林出門找孩子,在門口呼喚了一圈沒有人答應。覃彥林往學校方向一路尋去,一直到學校,都沒看到孩子。想著是不是錯過了,他又返回家中。
“彥林,孩子們去哪兒啦?要跟他們說說,放學就回家,彆到處跑。”鄧秀珍聽到腳步聲往廚房來,以為覃彥林找著孩子回來了。
“孩子們沒回來嗎?”覃彥林頓頓住了腳步。
四目相對,兩人感覺到了不對勁:孩子偶爾會調皮,但除了這次覃文煜偷跑過一次外,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放學不回家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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