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了一會兒走了,黃菊香站起來把床上的被褥拆下來拿到外麵去曬,床單泡到盆子裡洗。
陣川軍乖巧地掃地,鄧秀珍趕緊幫忙去擦桌子、櫃子。
“你回去吧,這裡不用你幫忙。”黃菊香揉著被子對鄧秀珍說。
“沒事,你受傷了,不方便,我幫著整理,會快些。有些地方有漏雨的痕跡,要是住的話,這屋頂得修一下。”鄧秀珍說著話,手中卻沒停。
“我們明天就走,往後應該不會回來了,房子就讓它吧。”
“明天就走?去哪兒?為什麼不回來了?”鄧秀珍非常意外。
女人沒回答。
“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猶豫良久鄧秀珍說。
女人依然沒說話,隻使勁搓著床單。
“你媽去世,是我發現的,然後報了警,警察才來的。”鄧秀珍說。她並不想說,她怕惹麻煩。
可潛意識中她又忍不住要說,總覺得不說會惹上更大的麻煩。
女人抬頭看鄧秀珍。
對上那雙眼睛,鄧秀珍不由自主地挪開了視線,那雙眼睛太深,深得像要把人吸進去。
鄧秀珍低著頭,將宋慶華介紹自己買門店,到和熊威一起發現被騙,然後找到這裡來。沒有結果後回家,卻發現孩子都不見了,馬上去報警,後來去找宋慶華和劉小珍,沒找到後,找到這裡來,發現老人上吊。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黃菊香。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黃菊香淡淡說道。”從頭到尾,她神情未變,手上的動作也未停。
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既然黃菊香還是讓她走,她就不客氣地走了。
彆人不怪她,不要她負責,她肯定不會求著人家要負責。
中午吃完飯,下午打掃衛生,買菜做晚飯。
鄧秀珍正忙,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開門看到黃菊香,她嚇了一跳,她可沒告訴黃菊香自己家住哪裡。
“下午我去了派出所,他們告訴我,你們和那個熊威應該是最後見過我媽的人。
我想問問,我媽當時在做什麼,她說了什麼嗎?”黃菊香就站在門口問,口氣一如既往的淡。
鄧秀珍認真回憶了一下說:“老人家就說了我哪裡曉得幾個字,然後就什麼都沒說了。”
黃菊香聽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鄧秀珍反應過來後嘟囔。
第二天下午黃菊香又來了,人看起來有些憔悴。經過了昨天的事,鄧秀珍今天沒那麼吃驚了。而是客氣地邀請黃菊香進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