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覃彥林沒有出去,夫妻二人睡一張床,但兩人各擁一床被子各側一邊,將一張一米五的床,睡出了一米的間距。
第二天一早覃彥林就去了公司,鄧秀珍將家裡收拾一番後,等著齊國民來。
“秀珍,秀珍!”楊瑜的粗鴨嗓子直嘎嘎來了。
“有事麼?”鄧秀珍探出頭來問。
“你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跟我一起去種地吧,我跟你說,前邊好多空地荒著,我們要清理出來,有好幾畝呢!要都種上菜,我們不僅有吃的,還有賣的。”楊瑜是急性子,說話就像放機關槍。
鄧秀珍想拒絕,都沒機會開口。她不是不想種菜,更不是對楊瑜有意見。她隻是擔心跟楊瑜一起種菜,她的耳朵會起繭子。
“秀珍,你在家呀,不好意思,我們又來麻煩你了!”齊國民夫妻倆給鄧秀珍解了圍。
鄧秀珍帶著齊國民去公司,她可以給錢,但公司的帳目要清,他們得走公對公形式。
“您來了?快請進!”賈保安戴著口罩,熱情地將鄧秀珍他們引進門,要不是不能脫崗,他都想送他們過去。
聽說齊國民來要錢,田雨彤表情微僵,借口說燒水倒茶,偷偷找到李巧,告訴她:覃總老婆帶著齊國民來了,要看帳目。
鄧秀珍和齊國民核對著欠款的數目,覃彥林坐在辦公桌後悠閒地轉著老板椅。
“覃總!不好了!工地出事了!”項目經理李木林衝進來喊。
“怎麼了?”覃彥林騰地站起來問。
“牆垮了,新來的兩個民工被壓了!”
“走,快去看看!”覃彥林快步往外走,邊走邊問:“人呢?人怎樣?有沒有事??”
“人傷得挺重,已經送到醫院去了……”
“怎麼不打電話給我?”聽說傷得重,覃彥林語氣急切了幾分。
“電話打了,打不進去,於是我就跑去找您。”
電話打不進來?跟著出來的鄧秀珍,腦子裡想到那放在旁邊的話筒,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又想不到怪在哪裡。
覃彥林跟項目經理在前頭跑,鄧秀珍讓齊國民去銀行等一下,她打了個車在覃彥林後麵跟。
趕到醫院,遠遠看到出事的兩人渾身是血泥灰塵與血混合造成,臉上血肉模糊,已看不出本來麵目。
醫生說搶救無效,人已死亡。
工頭彙報:當時就已通知了家屬,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的兒呀!你這是怎麼了啊?”隨著一聲嚎哭,一幫人湧了進來。
“覃總快走!”項目經理拉著覃彥林剛出門,身後便響起怒喝聲:“走!我們把他們抬去公司,老子要去找他們算賬!”
“我們走了,這裡怎麼辦?”覃彥林回身看著那一群人,有些擔憂地問。
“現在家屬情緒激動,他們有可能把怨氣發到您身上,我們先走,等他們冷靜一下。
工頭李榮浩踉死者是親戚,讓他先勸勸,勸好了再談。”
“公司負責人呢?在哪裡?給老子滾出來!老子要你給我弟抵命!”一個黑不溜秋壯壯的男人,手中握著根鐵棍大聲嚷嚷。
聽到這話,覃彥林飛快地跑了。看這家夥蠻橫的樣子,怕是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