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迦卉擔任的職務雖然無關緊要,但她身份擺在那裡,辭職後公司不免傳出謠言,說小草上任後對舅舅一家‘趕儘殺絕’。
對於流言,隻要不影響公司經營,不舞到她麵前,小草可以當做沒聽見。
她經曆的流言還少麼,這一點還不足以讓她掛在心上。
但這兩人接二連三辭職,原本在家頤養天年的陳先河不知是聽到流言還是什麼的,居然也來找小草,一頭華發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聲淚俱下,好像被虧待了一樣。
“小草啊,這麼多年叔公沒求過你什麼。”
“你大舅舅那人我了解,他沒有什麼壞心思,隻是在英華工作那麼多年,早把英華當做他的心血看待。”
“迦卉也是一樣,被寵著長大的孩子,沒有你成熟聰明。”
“他和迦卉都是要麵子的人,一下沒想明白,一頭熱從集團辭職,不是你的問題。”陳先河緩緩道:“你們都是血親,和迦卉又是一起讀書長大的,我隻是希望看在你外公的麵子上,彆生他們的氣。”
小草靜靜聽著,良久慢慢合起桌上的文件。
她向後背靠椅背,抬眼看著陳先河,打量著他的模樣表情。
陳先河長得和陳先華很像,兄弟倆的身高體型都差不多。隻是和嚴肅的陳先華相比,陳先河多了幾分長輩的和藹。
兩人四目相對,陳先河不知為何看到小草的眼睛下意識想要躲避。
沉默仿佛隻是平靜的湖麵,底下的暗湧無人知曉。
良久,才聽到小草緩緩開口。
“叔公,我原本是等著舅舅來找我的,沒想到您倒是比他先來了。”
“雖然這話我說了無數遍,但當著您的麵,我還是想再強調一遍。我從來沒有為難過舅舅和表妹,也沒有想要為難的心思。”
“這一點,我既然答應了外公,便會遵守諾言。至於他們想如何,我管不著。”
“隻是叔公,您讓我看在外公的麵子上彆太為難他們,可您為難我母親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外公呢?”
小草的一句話如平地炸驚雷,陳先河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
“你、你說什麼?”
小草沒有太多的動作,表情淡淡的,語氣也是淡淡的。隻是她說出的話,仿佛一道催命符,將陳先河牢牢定在原地,渾身冰涼。
“我和表妹一起讀書長大的姐妹情再多,也越不過您看著我母親長大成人的情分。”
“可你麵對我母親的行蹤消息,卻知情不報。那一刻,你有想過你哥哥嗎?”
陳先河如墜冰窟,臉色蒼白嘴唇顫抖。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草神情淡漠:“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沒有忘記我是從哪走出來的。要想查,不過費點功夫。”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外公,是因為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承受能力差。”
“要是讓他知道,因為你的一念之差,讓他女兒白吃了17年的苦,恐怕他早就會氣得一命嗚呼了吧。”
陳先河冷汗直流,一臉恐懼和震驚。
這事就連妻子和兩個兒子都不知道,距離陳姍姍被拐走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小草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