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有了一根長長的鏈條，讓她的活動範圍比上次大了許多。
順著鏈條看去，另一端被係到了床柱上。
她伸手扯了扯，沒有扯動。
“彆掙紮了。”
莫莉轉過頭，看見雷格坐在長桌的另一端，神色陰翳地看著她。
外麵天光大亮，光線隻照亮了雷格一半的臉。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亞麻襯衫，外麵套了一條暗紅色的外套，布料的領口和袖口處繡有海蛇的紋案。
領口處還彆了一個圖案繁複的徽章。
雷格坐在陰影處，隻有窗戶透進的光線照亮了他半張臉，一雙碧綠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莫莉。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港口，我都不會解開這道鎖鏈。”
他的臉色實在難看，陰沉得仿佛能擰出水來，眼裡閃著陰鷙的光。這一刻，仿佛雷格才是凶狠的獸類。
雷格看著莫莉蒼白冰冷的臉，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事，讓他胸口的怒火如海嘯一樣翻湧。
驚醒的那一瞬間，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追出去，看到莫莉渾身赤裸趴在甲板上，白玉的身體金黃的頭發纏繞在一起，而地板上有著血腳印。
雷格當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走近一看，是莫莉的腳在滲血。
直到現在，雷格都難以形容那時候的心情。
被欺騙背叛的憤怒、看到她寧願走到腳出血也要離開他的悲傷、看到那一個個血印子的心痛......紛亂複雜的情緒扭曲在一起，雷格甚至來不及懲罰她，急切將人抱起，返回了臥室。
看見她的腳趾都在開裂，雷格按下暴怒邊緣的情緒，開始翻找房間裡的藥粉。
因為常年打打殺殺，他的身體也總是會受到刀傷，因此他的房間裡總是備有止血的藥粉。
雷格給莫莉上了藥後，發現她仍然暈著。
雷格隻好把人放進了水缸裡。
雙腿變成魚尾後，雷格發現魚尾鱗片的縫隙都有血跡，不一會消散在水裡。
雷格一直沒睡，盯著莫莉到天亮。
隨後，他去貨艙取來了一條鎖鏈，將人綁在床頭。
沒睡的下半夜，雷格想了很多。
既然她永遠都學不乖，那他也不必太過仁慈。
雷格站起身，露出腰間纏繞的腰帶，腰帶上鑲嵌著一排銅扣，右側掛著彎刀和手槍。
他的腰腹收的緊緊的，顯得肩膀更寬了，外套的袖子挽在手肘處，露出滿是深深淺淺疤痕的小臂。
小臂一直到手背纏繞了好幾道突起的青筋，看上去他現在的情緒不是那麼樂觀。
雷格緩步走向莫莉，彎腰一把攥住她的尾鰭處，將她的魚尾提出水麵。
“瞧瞧你的尾巴！”
鱗片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貼合，有好幾處的縫隙翹起，能看到裡麵透出的紅色黏膜。
魚尾確實還在隱隱作痛。
莫莉扭動了幾下，尾鰭在空中胡亂擺動。
雷格鬆開手，大步上前鉗住莫莉的下頜，眼裡露出陰鷙的瘋狂：“為了離開我，連命也不要了？”
莫莉被擒住，嘴裡說不出話，隻餘一雙幽藍的眼睛，眼神裡滿是冰冷的厭惡。
雷格被這樣的眼神刺到了，怒火更上一層樓。
恨他、厭惡他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