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湘君回憶片刻過往,又眉兒微蹙,用手揉了揉肩頭。
夜京棠見狀,稍作遲疑,詢問道:
“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
邵湘君眨了眨眸子,本來媚意自生的眼神兒,多了幾分彆樣意味,轉頭上下打量夜京棠。
夜京棠微微抬手:“我是怕傷筋動骨,拖久了出問題。三娘覺得不合適,便罷了。”
邵相君遲疑了下,也沒有多說,左右打量,見四下無人,背過身去,把腰帶稍微鬆了點,然後順著脖頸,拉開了鵝黃色的上衫。
窸窸窣窣……
銀色月光與火光交織。
背對的邵湘君,略微拉開了右肩的衣領,露出了白皙脖頸和圓潤肩頭,肌膚在光線之下白嫩如玉。
背麵露出半個美人肩,說起來也沒露個啥,唯一能看到的隻有鵝黃色的肚兜係繩,還被發髻遮擋了。
但豐腴撩人的背影,配上韻味十足的氣質,這一點點的衣衫半解,帶來的衝擊力卻難以言喻,就好似月下勾人的媚狐。
夜京棠下意識坐直幾分,硬沒好意思亂看:
“呃……我隨口說說,三娘……”
邵湘君柔柔回眸,下巴和斬男色的紅潤唇瓣,幾乎貼在白皙肩頭,瞄向夜京棠,神色嚴肅而端莊:
“京棠,我是你什麼人,你自己知道。肩膀罷了,又不是脫衣裳,你要是心術不正,就當我看錯你了……”
夜京棠歎了口氣,麵色如常坐近了些,檢查肩膀。
肩膀被鐵錘擦碰的地方,明顯多了塊淤青,就好似無暇美玉上多了塊墨跡,雖然不嚴重卻十分刺眼。
除此之外,視線越過肩頭,能看到鎖骨,但邵湘君手兒捂著領口,也看不到什麼壯觀景象。
夜京棠神色如常,不顯絲毫欲念,取出玉龍膏,用手指塗抹在淤青之處。
“喔~……”
僅僅隻是一觸碰,邵湘君肩頭就縮了下,回過頭來:
“輕點~你當我和你一樣皮糙肉厚?”
“哦。”
夜京棠手指輕柔了幾分,慢慢塗抹。
邵湘君臉兒有些紅,保持女掌門該有的端莊從容,回過頭打量,見夜京棠神色肅穆,正經的和給先人上香似得,心頭安寧之餘,也有點好笑。
夜京棠很謙謙君子,知道不亂看,邵湘君自然放鬆下來,看著江景,隨意詢問:
“京棠,你喜歡那姑娘,是什麼地方的人?”
夜京棠認真給淤青之處抹藥,笑道:
“三娘問這個作甚?”
“好奇罷了。你今後是紅花樓的少主,我半個徒弟,被外麵的野花拐走了,我自然心疼,問問也不行呀?”
“嗬嗬,是天南那邊的女俠。”
“為人如何,對伱好不好?”
對我很凶!
夜京棠聊起這個,不免又想起駱凝偏著頭眼角含淚的‘受辱俠女’模樣,笑道:
“嗯……平時冷冰冰的,拒人千裡,很青澀。不過在我麵前,會活潑些,收拾屋裡很麻利,做飯也挺好吃,非常賢惠……”
邵湘君悄悄偏頭瞄了眼,明顯能看到夜京棠眼底的懷念,以及提到‘意中人’時的歡喜,正應了那句‘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邵湘君眨了眨杏眸,待傷藥塗好後,把衣領拉起來,整理好衣襟,柔聲一歎:
“這麼好的姑娘,你可得珍惜,想辦法讓她住京城來吧,到邵家來,我也有個伴兒。一個傾國傾城的女俠,孤零零在江湖上跑,說實話我都不放心,你也是心大。”
夜京棠如何能放心,但駱凝態度那麼倔,他也沒辦法,隻能道:
“這個月底就回來了。話說三娘也沒意中人,沒考慮過談婚論嫁的事兒?”
邵湘轉過身微微挺胸,示意自己雄厚的家底:
“我可是紅花樓掌舵,不可能嫁外麵去隻能招贅。我家財萬貫、武藝高強、人長得也不差,在江湖上分量還不低,你覺得我招贅,該招個什麼樣的男子?低的我瞧不上,有本事、有地位的男子,又不會受倒插門的氣……”
夜京棠一想也是,皺眉道:“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哪天實在沒辦法了,就在青龍堂找個合適的自家門生嫁了,純當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大伯母倒是有個人選,你想不想聽聽?”
“……”
夜京棠不太想聽,搖頭道:“婚配是大事兒,可不能草率,還是得三娘自己拿主意。”
“我自己能拿什麼主意,婚配之事,就得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邵湘君說到這裡,卻見清江上遊飄來一艘燈火通明的大船,想想停下了話語,柔柔一歎起身:
“船來了,走吧。”
夜京棠見此熄掉篝火,相伴躍入見麵,淩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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