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肅穆的公堂之上,隻見兩個人正顫巍巍地跪著,一個是年逾花甲的老婦人,滿臉皺紋,眼神裡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急切;另一個則是年紀尚輕、神色慌張的男子。他們跪在大堂中央,身體微微顫抖著。
就在這時,韋小寶邁著大步緩緩走進公堂。那老婦人一見韋小寶到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高聲呼喊:“青天大老爺啊,請您一定要為小民婦做主申冤呐!這個叫周奇的惡徒,他竟敢拐賣我的寶貝女兒!自從半月前,我那可憐的閨女曹素美便杳無音信,生死未卜。求求城主大老爺您務必嚴查這周奇,還我女兒一個公道啊!”她聲淚俱下,言辭懇切,令人動容。
韋小寶目光掃過這一老一少,眉頭微皺,然後緩聲道:“都起來說話吧。”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韋小寶目光銳利地看向周奇,一字一句地質問道:“周奇,我現在鄭重其事地問你,曹素美到底是不是被你拐賣了?”他那威嚴的聲音仿佛能穿透人心,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為之一震。
周奇聽到這話時,猶如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刹那間,他那原本還算正常的臉色,迅速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抽離得乾乾淨淨,他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軟綿綿地彎曲下去,隻聽得“撲通”一聲悶響,他便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般,重重地跪倒在地。
此刻,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從他的額頭滾滾滑落,打濕了他身前的一片土地。他一邊抽抽搭搭地哭泣著,一邊用顫抖得幾乎無法成句的聲音,向麵前那位威嚴的城主大人苦苦哀求道:“城主大人啊!您可是我們老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爺呀!小人實在是比竇娥還要冤呐!我與我家娘子向來都是恩恩愛愛、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真可謂是一對令人豔羨的模範夫妻。此次我們夫妻倆千裡迢迢一同來到這繁華熱鬨的都城,無非就是想尋個養家糊口的生計而已。哪曾料到,我那苦命的娘子居然會在這人來人往的都城中離奇失蹤啊!更讓人揪心的是……而且她如今已然身懷六甲,肚子裡的孩子都已經足足有六個月大了啊!俗話說,虎毒尚且不食子,小人就算借一百個膽子給我,我又怎敢狠下心來做出這般喪心病狂、天理難容的事情呢?求求城主大人能夠明察秋毫,徹查此事,還小人一個清清白白啊!”說完這些話後,周奇早已哭得涕泗橫流,難以自抑,整個人就像風中殘燭般趴在地上,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那模樣當真是淒慘無比,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憫之情。
韋小寶在現代社會不過是個窮困潦倒、默默無聞的小角色,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而到了古代呢,他也僅僅是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奇怪殺手罷了。像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具備成為一名清正廉明的大老爺去審理案件的能力呢?所以當麵對這起棘手的案子時,韋小寶不禁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曹素美既然是在都城走丟的,按常理來說自然應該在都城範圍內尋找才對呀,可她為何卻跑到咱們鹿鼎城來了呢?”
站在一旁的周奇臉上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苦笑著回答道:“城主大人有所不知啊!據說都城衙門一聽到失蹤的人是名孕婦,立刻就悄悄地把相關人員趕出了公堂。他們不僅不肯幫忙尋找,甚至還將這些人驅趕出都城,並明令禁止他們再次踏入都城半步。小人亦是如此。依小人之見,都城的官府恐怕是知曉其中一些內情的,但一直都在刻意隱瞞著。”韋小寶皺著眉頭,心裡暗自思忖:這孕婦失蹤之事必定與那深似海的皇宮脫不了乾係!想當初,陸無雙那次莫名其妙地被軟禁於皇宮之中,其中定有諸多不為人知的隱秘。想到此處,韋小寶不禁輕輕歎了口氣。
他抬眼看向麵前滿臉淚痕、焦急萬分的婦人以及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的周奇,然後用溫和的語氣安慰道:“莫要太過憂心,這些情況我已然知曉。這樣罷,你們且先去尋那師爺來,將你家娘子的模樣細細描繪一番,製成畫像。而我自當儘力在這都城之內替你們找尋。”
那婦人與周奇聽聞此言,如遇救星一般,趕忙雙雙跪地叩頭謝恩。看著他們感激涕零的模樣,韋小寶心中卻是五味雜陳。自己剛剛才回到鹿鼎城,屁股還沒坐熱呢,難道這麼快又得重返都城?可若不去,又怎能對得起苦主的苦苦哀求?思來想去,韋小寶決定還是先讓宋講理幫幫忙試試看。雖說那宋講理聰明機智,但畢竟沒有入宮的權限,恐怕也是難以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啊……
話說那韋小寶自外歸來之後,便在這鹿鼎城中過起了悠閒自得的日子。每日裡他不是東遊西蕩,便是尋些樂子來打發時光,這般生活倒也著實愜意非常。
且說那兩位來自番邦的公主,如今皆是身懷六甲,挺著個圓滾滾的大肚子,卻依舊如影隨形地跟隨著韋小寶四處閒逛。春桃的情況最為緊迫,她腹中胎兒已然臨近預產期,為此,小寶不得不日日前去探望,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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