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鳯起身,看了看仍舊躺在地上眼光無神還在消化現實的顏尋,赤腳踢了踢他:“喂,莊園裡有侍女十人,護衛十人,打雜之類十五人。
你還是幸運的,至少你此時來了有姐姐打下的一點基業。
我去讓人給你準備點酒菜,陪我喝點。”
顏尋仰視著站起來的甄鳯,眨了眨眼睛:“怎麼解釋我的到來?
另外我還不怎麼會喝酒啊,彆誘導青少年酗酒啊。”
甄鳯給了顏尋一個白眼,右手伸出中指給了他一個鄙視和挑釁:“封建社會,不管是傭人還是護衛,都沒資格詢問主家的事情,何況他們的賣身契都在我手裡。”
她一邊說,一遍走到後殿門口,穿上了一雙皮質的拖鞋。
顏尋輕輕的揉了揉浮腫的臉,緩緩起身,看了看自己一身與環境格格不入的衣服,也就沒出去在傭人麵前丟人了。
不多時,一側的帷幔後麵傳來了甄鳯的聲音:“穿過帷幔過來吧,總不能在浴池裡吃喝啊。”
顏尋還是整理了一下糟糕透頂的裝束,頂著大豬頭,穿過了帷幔,就見甄鳯已經坐在了閨房中的圓桌旁,旁邊兩個侍女正在擺放吃食和餐具。
他雙手捂著臉,走到了圓桌旁,選擇了正對甄鳯的位置落座。
兩個侍女對於身著異裝還捂著臉的顏尋沒有任何逾矩的反應,仿佛沒有看到一樣,不存在好奇亦或者是嘲笑。
她們將酒菜擺放好以後就退出了後殿臥房,帶上了門。
顏尋這才放下遮臉的手,看著桌子上豐盛的晚飯,不由得再次感覺到蛋疼,那形似墓道的石道是早上探究的,結果莫名奇妙的來到了這裡陪著熟悉又陌生的甄鳯吃晚飯。
四隻烤羊腿,一碟子鹽水黃豆,一碟子煮雞蛋,一碟子拍黃瓜,兩壇五斤裝的白酒。
甄鳯伸手從煮雞蛋的碟子裡抓了一個煮雞蛋,遞給了顏尋:“給,敷敷臉,明天就好了,省的自小英俊的你頂著個大豬頭。”
待顏尋接過雞蛋敷臉的時候,甄鳯開了一壇酒,倒在了兩個精致的橢圓形小酒碗裡,將一個小酒碗輕輕的推到了顏尋的麵前。
“純糧食釀的酒,度數不高,喝起來還有些清甜,辛辣不足,喝一個。對了,我走後福利院怎麼樣了?”
顏尋左手拿著煮雞蛋在臉上輕輕的滾動,右手端起小酒碗,輕輕的抿了一小口。
嗯,確實沒有後世白酒的那種直辣,多了柔和的香甜。
不過自小在福利院長大的顏尋很少接觸酒,少有的幾次喝酒還是高考完,同班同學聚餐時,他嘗過一點點白酒而已。
又輕輕的抿了一小口,這才放下酒碗,砸吧砸吧嘴:“我以為你跟其他哥哥姐姐一樣,上了大學後就徹底離開福利院不再回來了,或者是無法回來了。
你走後我就是福利院裡最大的孩子了,張欣蕊和另外兩個也上了初中,李院長看起來是變得老了,不過按照你說的肯定就是掩人耳目了。
從你走後,福利院沒有再來新的孩子了,其他的一切如常,我成了領頭帶孩子的,屁股後麵跟著張欣蕊和另外兩個……”
甄鳯一手抓了一隻烤羊腿,邊吃邊喝邊聽顏尋講福利院在她走後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一點淑女的形象。
若不是頂著一張絕美容顏和前凸後翹的女人身體,真是可以將她吃相與那山中豪邁的土匪頭子合為一體了。
顏尋看著麵前豪邁吃相的甄鳯,差點以為這是一個奪舍了女子身軀的粗獷豪邁漢子。
他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唾沫:“甄鳯姐啊,雖說三十年足以改變一個人,但到底是什麼能夠將一個女子變得如此……如此……我想不出來怎麼形容。”
甄鳯頭也不抬,喝一口酒,順順剛咽下的羊腿肉,滿嘴油光:“剛來的時候,因為穿著問題沒敢去人多的地方,就找了一戶山上的老實獵戶編了一個理由借住了幾天。
我換上了他娘子的粗布衣服後,慢慢的適應這個世界。
離開後找了一座小城買了些粗鹽物理提純了一下,倒騰了些錢財,你也知道上好的精鹽不是一般的貴。
沒敢多做就跟著一個商隊換了一座城市,女人在外多不容易。
我想辦法扮醜,然後女扮男裝靠著小批量提純精鹽發了一點小財,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樣也沒人注意到我。
那時候風餐露宿是經常的事情,若是我還嬌嬌弱弱像個小姑娘,怕是早就被賣了。”
顏尋起身,端起酒壇,輕柔的將甄鳯的酒碗斟滿:“封建時代,女子活得很不容易啊!”
“彆感慨了,我作為當事人已經挺過來了,陪我喝酒吧。
對於莊園裡的那些護衛和侍女來說,我就是主家,我是從人牙子手裡雇傭他們來的,就拿捏著他們的把柄,所以他們都畏懼我。
說這些話隻是給你打個預防針,咱們生活在那個世界,有些行為方式就不要出現,彆因為咱們是福利院李院長心善養大的就在這裡大發慈悲啊,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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