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這一聲舅舅,未免有點過於著急了吧?”一旁的左雲卿出聲道。
舅舅對攝政王有君臣之彆的忌諱,不敢說出這話。
可她一向不注重這些繁瑣的禮儀,亦或者是因為與攝政王有著約定,因此此刻頭鐵說出此話,並不怕趙竟會對她說些什麼。
趙竟聞言,麵露些微尷尬之餘,還不忘瞥一眼左雲卿,眸中寒光乍泄。
“時下將近九月,與婚期不過是一個月多餘,本王喊舅舅又有何錯?”
“自然是無錯,殿下這是親近之舉,臣開心樂懷。”
翁瑬答聲道,扯住了一旁正欲繼續發言的左雲卿,他怎麼覺得雲卿對這個冷麵的麵具攝政王似乎沒有一點兒懼怕情緒,亦或是他錯覺?
“你能這麼想自是最好。”趙竟嘴角微扯。
“殿下今日光臨彆院,除了告知婚期,問候舅舅,可還有其他事?”
“怎麼?你很想趕本王走?”趙竟一邊說著,竟又徑直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顯然是毫無要走的意思。
左雲卿心下無語,道,“非也,殿下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臣女怎麼會舍得趕走殿下呢?”
“隻不過”左雲卿話音一轉,“隻不過,臣女與舅舅一年未見,方才正與舅舅聊著天呢,殿下這一來,臣女與舅舅也不好繼續了。”
翁瑬眸中暗光一閃,攝政王殿下方才對雲卿是自稱‘我’?可真是讓人感覺稀奇。
“反正我與你婚期將近,你舅舅便是我舅舅,既是一家人,那我就算在這裡,你們亦是可以繼續聊的。”
趙竟自顧自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淡聲道。
有那麼一瞬間,左雲卿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你舅舅便是我舅舅’?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冷情無比的攝政王所說出來的話麼?
一旁的翁瑬見狀,連忙拉住左雲卿,道,“雲卿,既然殿下這麼說了,那我們便繼續吧,我們所說的都是一些家常之事,沒有什麼是殿下不能聽的。”
左雲卿低眸沉思片刻,終是應下。
左雲卿與翁瑬剛落座,宋奕之便動身譴走了門口的幾個無關家丁丫鬟,就連王嬤嬤也被宋奕之帶到了門口。
“殿下這是乾什麼?”左雲卿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轉頭望了一圈空落落的彆院,驚疑出聲。
“有些事,他們不需要聽。”攝政王趙竟似乎淡淡聲道。
左雲卿哦了一聲,心中思轉了一圈,沒有答案。
一旁的翁瑬倒是麵色沉重了些許,心下對攝政王此舉隱隱有猜測,但也不得真章。
“殿下,喝茶。”翁瑬收回心思,瞧見攝政王趙竟茶盞中的茶水見底,便主動斟茶。
“多謝舅舅。”
一聲舅舅,喊得翁瑬麵色尬然,手中動作一頓。
“殿下非要留下來,是想要說些什麼?”左雲卿瞧見二人情緒的流轉,不禁發問。
“你我日後總歸是要成親,此事告知你亦可。”趙竟凝眸看了一眼左雲卿,道。
說罷,趙竟轉頭望向一旁的翁瑬,淡聲問道,“舅舅,不知舅爺在蘇北可好?”
“多謝殿下關心,家父身體康健,現下正在家中照看小輩們。”
“哦?是嗎?”趙竟一臉興味地望向翁瑬。
“自然是的。”
翁瑬微微笑著回應,眸中不見半分異色。
趙竟輕挑眉頭,眸中寒光微閃,“那舅舅與舅爺常年在蘇北,翁氏又是大世家,想必是與蘇北的縣令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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