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昨晚約定好的一行人一起朝著學堂走去。
“龍昕,你那精彩的故事呢?”玉凰一看到龍昕就問道。
“什麼精彩的故事,我不知道,那也許是昨晚太餓了,說的餓話,不算數的。哈哈哈。”
“你……”玉凰一時無語。
“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到底跟先生說了什麼,讓他那麼篤定的要收下你。”
“這件事我也搞不清楚,我原是沒抱多大的希望的。不過有個事倒是很蹊蹺,那天去找先生,先生進門看到我,他愣了會兒神,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這其中必有故事,等我去側麵打聽一下。許是把你當成故人也說不定。”龍昕肯定的說道。
“這就不明白了,算了,不去想它,隻要能讓我上學就是好的。”
“你們聽,是高山流水,肯定是田穆鬆!”玉堅突然喊道。
“什麼高山流水?”龍昕和玉凰問道。
“龍昕你經常逃課,肯定不知道了,這是著名的古箏曲。有幸聽先生彈過一次。”
他們說著話就來到了學堂,果然,就看那田穆鬆坐在院子中間,一身青衣,挽著發髻,左手按弦,右手撫琴,看的玉凰如癡如醉。龍昕看了一眼玉凰,什麼都沒說,隻是回頭,咬著下嘴唇,繼續聽曲。
一曲終,大家歡呼喝彩,田穆鬆起身行禮回謝。
“再來一曲!”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大家便紛紛要求再來一曲。
先生示意田穆鬆再彈一遍。田穆鬆便坐下,揚手起奏。這一次,玉凰從頭開始聽“高水流水”,隻見田穆鬆一時穩坐如高山,一時又溫柔似流水,樂曲的起伏與田穆鬆的身姿配合的恰到好處。
龍昕又一次看向玉凰,隻見玉凰雙眼微閉,嘴角上揚,好似沉浸在一個美好的世界。而玉凰此時也正跟著樂曲,一時登高望遠,一時水中嬉戲,青山綠水,春風和煦,鳥語花香,好不自在。
曲終,玉凰脫口而出:“多謝穆鬆兄帶我遊山玩水!隻覺身心舒暢,意境高遠!”
“龍玉鳳,你還沒睡醒吧!”
“是呀,人家田穆鬆在這彈古箏呢,怎麼就帶你遊山玩水了?”
“青天白日說夢話,也隻有你了。”
“龍玉鳳,沒想到你文章做的不錯,夢話說的更是漂亮!”
玉凰聽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她,頓覺失禮,不覺得臉又紅了起來。
田穆鬆突然起身道:“高山流水遇知音,我今視玉鳳兄為知音。”說完向著玉凰行禮。
玉凰回禮。
“今天曲子就聽到這裡,大家落座,準備上課。”先生說道。
龍昕看到玉凰的樣子,很想問一句,是不是喜歡上田穆鬆了,可他終究沒有說出口,默默的回到了座位上。也許這是龍昕第一次變得沉默,變得計較有些話要不要說出口。
龍昕最不喜歡的就是上課,他經常逃課,一開始,先生對他也很嚴厲,每次不好好聽課,或者逃課,先生都會嚴厲批評或者用戒尺打手心。後來發現不管用,於是便讓他坐了最後一排中間位置,他旁邊隔著過道就是玉凰。這天上課,龍昕就趁著先生不注意,畫了隻王八,揉成紙團扔到玉凰的桌子上,玉凰頭也不回,專注的聽先生講書。
龍昕覺得沒意思,就回想小時候他們一起玩的情景。龍昕家是開旅館的,就在玉凰家飯店的街對麵。這條街上的人多數都姓龍,私下裡他們把這條街叫龍家大道。他們兩家關係好,但並不是血親,隻是以前玉凰的父親龍濟和與龍昕的父親龍龐旭早年一起走南闖北,販過馬,賣過糧。
後來兩人都結了婚,有了小孩後,為了照顧一家老小,龍濟和與龍龐旭就不外出了,攢下的錢一個開了麵館,一個開了旅館。冀安縣是通往西域的必經之地,來往的客商絡繹不絕,兩人的店也都掙下了不少錢,生意一直紅紅火火。
龍家大道的北麵有一條小溪,小的時候,龍昕和玉凰姐弟常在河邊玩,再後來妙兒也加入了,幾人經常趁大人忙的顧不上管他們的時候,去河裡摸魚,抓蝌蚪,爬到岸邊的樹上掏鳥窩。常常是弄的滿身泥巴回家,王媽就是那個給他們善後的人。
可這一切,等到他們上學後就變了,每天有做不完的功課,背不完的書,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玩,玉凰慢慢的長大了,她父親也很少讓她出門。好像童年在上學的那一刻就結束了。
龍昕越想越氣,看到書本和先生更可惡了。他不明白為什麼玉凰這麼喜歡聽課,這麼喜歡看書?
很快,一堂課就結束了,先生講了什麼,龍昕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唯一的收獲是對學堂的恨又增加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龍昕本想找玉凰玩,可看到玉凰跟田穆鬆竊竊私語,於是他走過去問:“你們交頭接耳,說什麼呢?”
“龍昕,我們在討論‘誠意’二字該如何理解,方才聽了先生所言,覺得不甚明白,故而談論一番,不如你來說說你的看法。”田穆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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