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覷了惠妃一眼,不冷不熱的道:“回朝傾宮再說。”
惠妃的熙和宮離坤翊宮近,來的時候跟著皇貴妃一起步行,於是就依舊步行著跟在皇貴妃的肩輿後麵。
一路上兩人無話,隻有抬轎子的太監步履整齊的腳步聲和隨行宮女輕微的呼吸聲。
皇貴妃心裡暗自揣測著惠妃找她何事,心裡有些不耐煩。
回到了朝傾宮,皇貴妃下了肩輿徑直走入正殿,也不等惠妃,便自顧自地坐在主位上。
惠妃進來後恭敬行禮,皇貴妃喝了口茶,才緩緩開口:“說吧,找本宮何事?”
惠妃心中一驚,忙回道:“適才咱們去坤翊宮的時候,臣妾瞧見了那容侍衛看沈貴妃的眼神很不一般。”
皇貴妃來了興趣,眉頭一皺:“哦?你倒是說說怎麼個不一般法?”
惠妃微微欠身,看了看四周。
皇貴妃揮了揮手,木秀就帶著殿裡的所有宮女出去了。
惠妃見殿內隻有皇貴妃了,故作神秘的輕聲說道:“娘娘你在最前麵,可是沒看見,容侍衛那看向沈貴妃的眼神,滿是眷戀與深情,雖然稍縱即逝,但臣妾卻在後麵看的一清二楚。容侍衛的眼神全然不似普通侍衛看主子那般敬畏,臣妾絕對不會看錯的。”
皇貴妃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好奇之心,繼續聽著。
惠妃頓了頓繼續道:“而且臣妾還注意到,沈貴妃雖故作鎮定,可耳根卻悄悄紅了起來,想來也是有所察覺的。”
皇貴妃聽後,手中茶杯輕輕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這沈貴妃平日裡裝得冰清高冷,沒想到竟與侍衛有染。不過這事兒可不能僅憑你一句話就下定論,要找出證據,定死了那個沈淺吟。”
惠妃忙不迭點頭:“娘娘英明,隻是此事若傳出去,不管真假,沈貴妃必然會被皇上厭棄,皇後娘娘從此也少了一個臂膀,於娘娘而言可是大好機會。”
皇貴妃睨了惠妃一眼:“你以為本宮像你這般蠢笨?此事若是誣陷,被皇上知曉,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你且先派人暗中留意著,有任何風吹草動再報於本宮。”
惠妃應下,又閒聊幾句便告退了。
皇貴妃獨自坐在殿內,目光幽深,喃喃自語:“沈貴妃啊沈貴妃,但願你莫要真做出這等醜事,否則本宮定不會饒過你。”
這邊廂,沈貴妃已然回到了清芷宮。
她的心裡還七上八下的,容侍衛的那抹眼神一直在腦海中徘徊。
她深知方才自己那一瞬間的失態可能被惠妃發覺,而惠妃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打壓自己的機會。沈貴妃坐在榻上,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帕子。
這時,阿潤端著茶水進來,看到沈貴妃憂心忡忡的樣子,小聲問道:“娘娘,您怎麼了?可是今日出去發生了何事?”
沈貴妃猶豫片刻,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阿潤驚了一下,很快平靜了下來,安撫自家娘娘道:“娘娘不必掛懷,奴婢一直與娘娘在一起,您與容侍衛什麼事都沒有。那惠妃定是不安好心,惡意揣測。”
沈貴妃深吸一口氣:“本宮自是知道她的心思,本宮與她素無瓜葛,她應該不會針對本宮。”
阿潤輕聲勸道:“娘娘雖如此想,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如今後宮之中隻設兩個貴妃之位,她們未必不會盯著娘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