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玠聽著十分感動,從手腕上脫下來一個金鐲子,遞給痛哭的折月:“真是忠仆,妹妹有你是她的福氣。你彆想不開,她肯定也不想你去陪她。這是本公子賞你的。”
折月頓時惱怒,惡從膽邊生,也顧不上主仆有彆了,抄起金鐲子就朝沈暮玠身上丟去:“二公子你胡說什麼?縣主怎麼可能不要奴婢!”
氣罷,她看了眼滾落在地的金鐲子,又撿了起來。
縣主說過,什麼時候都不能跟金銀置氣。
沈暮玠悲淒之下,也顧不上跟折月置氣,往閬華苑內望去,覺得這些下人也太不儘心了,竟然連白布白幡也不知道扯上,讓妹妹死得沒有哀榮,“我妹妹呢?我想再見她最後一麵。”
折月:“縣主她不在這。她在嘉慶長公主府。”
沈暮玠愣:“長公主府?妹妹怎麼會在那?”
折月也不太清楚,她隻聽說,三公子發現了辛雪姑娘是細作,之後不知怎地,和縣主吵了起來,之後府上所有主子都過去了,再後來縣主認了長公主當乾娘,就跟著長公主一起走了。
但她這會兒哭得一抽一抽的,語不成聲,沈暮玠也隻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句話。
他複述了一遍:“我妹妹認了長公主當乾娘,和朱昇結為兄妹?”
折月哭著點頭。
沈暮玠怒上心頭:“就算我妹妹認了朱昇做乾哥哥,他也不能奪走我妹妹的屍首啊?太過分了!我一定要讓妹妹回來,落葉歸根!”
說罷,他轉頭就走。
折月驚恐萬分:“屍首?”
……
不怪沈暮玠如此誤會,他聽過沈綰梨的心聲,一直記得,上輩子的妹妹,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死的。
所以在聽到沈朝謹他們說她走了之後,就下意識以為,她死了。
……
長街日暮,秋風吹落葉,淒淒涼涼。
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扛著一口華麗的棺材,吹著嗩呐,撒著紙錢,朝著嘉慶長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沈暮玠走在隊伍最前麵,早已褪去了錦衣華服,換上一身縞素,神色哀戚肅穆。
送葬隊伍這些人都是他丐幫的兄弟。
他底下的小弟有些不安地問:“幫主,我們這樣去長公主府,會不會被打?”
沈暮玠冷笑:“我們丐幫連龍潭山的山匪都不怕,還怕他們長公主府的護衛?”
小弟:“可是,可是,這裡是天子腳下,那可是長公主,皇上的胞妹啊。”
沈暮玠冷哼:“就算是長公主,也不能目無王法,我妹妹必須回家!”
以往送葬隊伍都是青天白日出動,鮮少有這麼的,此時還未宵禁,不少路上的人瞧見,都被嚇了一跳。
這一片多是勳貴官員所住,眼瞧著送葬隊伍朝長公主府而去,不少大戶人家的門童都打探起了消息。
“誰死了?怎麼棺材送去長公主府?”
“不知道。不過走在前麵的那個我認得,好像是襄平侯府的二公子,以前經常在賭場見他,聽說輸光了銀兩,被趕出家門了。不知道這是要乾什麼。”
“聽說他是去接他妹妹的。”
“平寧縣主?她死了?”
路人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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