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棠都驚呆了。
這、這、這等內宅私事是她能聽的?
不是說好的家醜不外揚嗎?
這位沈世子對她未免也太不設防了吧?就不怕她傳得人儘皆知?
江與棠心底很糾結,但卻又忍不住豎起耳朵聽,甚至想讓沈朝謹多說點,細細道來,她愛聽。
沈綰梨聽到也挑了挑眉,心想著沈朝謹倒還不算眼盲,沒忘記沈念嬌的本質。
反倒是沈夜衡……
哼。
這些時日沈夜衡都不曾出門,想必是已經在蠱蟲作用下不良於行了吧。
上輩子他沒怎麼吃蠱蟲的苦,反倒是她為了幫他解蠱而吃了不少苦,這輩子也該讓他自己嘗嘗自己的苦果了。
沈朝謹說話時一直留心著沈綰梨的神色,見她眉目舒緩,便也暗暗鬆了口氣。
妹妹還真是挺難哄的。
不過他如今還有能哄妹妹的機會便已知足了。
江與棠私心裡雖然很想聽襄平侯府的八卦,但卻也不好表露,有失閨秀風範,隻能轉了話題:“聽聞縣主妹妹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不少苦頭,叫人好生憐惜,如此世子更應珍視親妹妹才是。”
話剛出口,她便又覺不妥。
她越是欽佩沈綰梨,便越是憐惜她的遭遇,不自覺地便想為他討個公道,兼之方才與沈朝謹相談甚歡,不覺就失了分寸。
侯府兄妹如何相處,也輪不到她這個外人開口才是。
沈綰梨也沒想到,處處透著端莊恭謹的江與棠,初次見麵便如此維護於她,心中不由升起些許好感。
還未等江與棠說自己失言多話了,便見沈朝謹神色認真地道:“江小姐教訓的是。我這個當大哥的,理應多照顧妹妹。”
江與棠見他眉目坦蕩磊落,並無半點被女子教訓的不悅,也拉回了些許對他的好感。
一旁的江淩也點頭道:“我長姐便十分照顧我。時常過問我的功課,我一向讀書散漫,多虧了長姐在旁規勸訓導,才能中舉。”
說著他又看向沈綰梨,“陸側妃口口聲聲縣主目不識丁,可見縣主從前流落在外並無人傳授課業,如今卻學識過人,還寫得一手好字,想必也少不了沈世子的教導吧?”
沈綰梨過去養在柳氏身邊,所有過往一查便知。
也隻有沈朝謹這些聽到過她心聲的人才知曉她重生的秘密。
但落在旁人眼裡,難免覺得稀奇,從前也就罷了,如今沈綰梨隨著懷珠詩社才名遠揚,難免會讓人想要知道她的師承。
沈朝謹並未立即回答江淩的問題,而是看向了沈綰梨。
他自然是願意為沈綰梨做遮掩的,但如此不免有強行攬功之嫌,他可不想再惹妹妹產生絲毫厭惡之心。
沈綰梨淡淡道:“與他無關。我幼時曾拜有名師。”
沈朝謹麵不改色地道:“江公子言之過譽,妹妹雖流落鄉野,但幼時卻有奇遇,曾得隱士高人收之為徒,此前製伏鬼胎的玄術與如今的才識皆是高人所授。後來妹妹回到侯府後,高人也曾來探望,我也有幸見過一回,得知妹妹生活安定後便雲遊四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