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弟子們,多的是背後蛐蛐這上邪師兄的人。
但整體上來說,大多數人都如同等待神明降臨的信徒,耐心地佇立在幽靜的殿堂之中,多等了好一會兒,才迎來了那位傳說中的船長。
船長的到來,並不似上邪那般,伴隨著雷鳴般的聲勢與璀璨的光環。
他隻是以一種淡淡的姿態,從高高的樓台門後緩步而出,仿佛踏著雲彩,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
他沒有借助任何法術,隻是以最普通的走路的方式,一步一步地走向那象征著權力與威嚴的主位。
他的麵容被一層神秘的麵具所覆蓋,佝僂著身子,顯得比周圍的長老們矮小許多。
然而,正是這種看似尋常的出場方式,卻意外地彰顯了他不凡的氣度。
船長的身影,如同一座隱匿在雲霧中的山峰,雖不顯山露水,卻自有一股令人不敢小覷的威嚴。
當船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十二位長老,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仙者,竟不約而同地從椅子上站起,微微向著船長的方向彎腰鞠躬,直到船長安穩地坐定,他們才緩緩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這一幕,無疑是對船長地位的一種無聲肯定。
長老們尚且如此,更不用說那些上靈界的弟子們了。
他們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整齊劃一地將劍舉至眉心,以最恭敬的姿態彎腰見禮。整個場景,肅穆而莊嚴,充滿了對船長的無限敬仰。
自從船長到來之後,整個會場便陷入了一種神聖的寂靜之中。
沒有人敢於發出一絲聲音,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恐怕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這,便是船長的氣場,無需言語,便足以讓人心生敬畏。
在顧青嵐的仙途生涯中,她見過無數的上位者,或威嚴或神秘,但無一人能比得上眼前這位老態龍鐘的長老所散發出的壓迫感。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尊古老的神祇,靜靜地坐在那裡,便足以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這位長老在顧青嵐接收的係統劇情中卻鮮少被提及,仿佛他的存在被刻意淡化。
或許,這與劇情中充斥的戀愛情節不無關係,導致她對這個世界信息的了解顯得格外有限。
儘管如此,顧青嵐對這位船長的好奇心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難以抑製。
其他弟子們,或許也和她一樣,對這位船長充滿了好奇與敬畏。
然而,當船長一開口,原本肅穆莊嚴的氣氛瞬間被打破,變得支離破碎。
“媽的,誰他媽搞的登船儀式,怎麼次次都要我出來一回?我他媽是什麼啊,吉祥物啊?”船長的罵聲如同驚雷,震得整個殿堂為之一顫。
新弟子們原本以為這隻是船長一時的心情不佳所致,但隨著他的話語繼續,他們才漸漸意識到,船長似乎將臟話當作了一種標點符號,每一句話都不可避免地夾雜著粗俗之詞。
“他媽了個的,我,我製定的規則?你們不會改嗎?我的,什麼?收徒?我他媽的,一個徒弟就夠嗆了,我,不收!煩死!”
船長的怒火如同狂風暴雨,將幾個試圖回話的長老罵得狗血淋頭。他轉身欲走,似乎不願再與這些瑣事糾纏。
顧青嵐抿了抿嘴,心中暗自思忖。這位船長的性情難以捉摸,言語粗俗直白,與她心中所想象的仙風道骨大相徑庭。
她意識到,想要從這位船長手中拿到天靈火地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的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憂慮,但同時也更加堅定了決心。無論如何是借還是換,她都要找到方法,達成自己的目標。
畢竟,從重生的那一刻起,在這條仙途上,她早已習慣了麵對各種挑戰與困難。
眼看著船長一邊罵街一邊退場,原本威風八麵的十二位長老,此刻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無法插話。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了上邪,似乎在尋求他的幫助。
而上邪這位總是帶著幾分不羈與瀟灑的弟子,此刻正淺笑著,他手中的酒葫蘆被他輕輕轉動,動作流暢而優雅。
他並未開口,隻是用那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船長。
然而,就在這無聲的交流中,船長的目光卻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地定格在了上邪的身上。
船長輕咳了兩聲,似乎在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咳咳……上邪也在啊……”
上邪微微一笑,應聲而動,他的身影如同一道輕風,飛身至船長身邊。
上邪生得高大,比那佝僂著身子的船長高出許多。
他半跪在船長身邊,將手中的酒葫蘆遞了過去:“這是我新得的桃花釀,師尊若不嫌棄,就著這酒,看看新弟子的資質,也算是他們的榮幸?”
船長接過酒葫蘆,對著上邪,竟似乎失去了方才嗬斥長老們時的那股銳氣,反而顯得有些乖巧。
他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語氣中帶著一絲商量:“也行。不過先說好,我可不想直接挑什麼天驕榜第一作弟子,我要自己挑。”
十二位長老聽到這話,忙不迭地答應,同時還不住地在背後對上邪豎起大拇指,以示對他的讚賞和感激。
方才船長還沒來時,他們背後議論船長的那股勁兒,此時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對上邪的敬佩和對船長的順從。
船長飲下了幾口桃花釀,那酒香四溢,酒勁如同春風拂麵,漸漸地,他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
他搖頭晃腦,仿佛在品味著酒中的仙意,隨即提出了一條新規則:“實力太差我也不喜歡,天驕榜前十都給我站上來,我問幾個問題。答得好,我就收一個徒弟。答得不好,我就都不收。”
十二位長老,這些在上靈界中曆經滄桑的智者,對於船長這些年不收徒的種種借口,早已習以為常。
他們以和煦的態度答應了船長的要求,並迅速安排天驕榜前十的弟子們一一站到了台上。
顧青嵐在一旁靜靜地觀察,她似乎開始理解了長老們對上邪的諂媚態度。
整個靈界飛舟,乃是船長親手打造,他的話語自然重如泰山,無人敢違。
然而,船長的性格古怪,不易接近,唯有他的弟子上邪,似乎能夠以他的瀟灑與智慧,哄得這位古怪老頭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