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顧青嵐如同鳳凰涅槃般猛地暴起,緊緊注視這戰場變化的衛嶽,眼中頓時充滿了欣慰與喜悅,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雲蘭蘭親眼目睹了顧青嵐的死而複生一般,如同一場絢爛的煙火,贏得了滿場的豔羨與驚歎。
她的內心卻如同被烈焰焚燒,嫉妒之情如同狂風暴雨,幾乎要將她吞噬。
在她的心中,萬眾矚目的焦點,應該是她雲蘭蘭,那個曾經在六界中縱橫捭闔,無所不能的她!
她死死咬著牙,眼中閃爍著不甘與憤怒,盯著台上光彩奪目的顧青嵐,心中充滿了不忿。
上一世的輝煌與這一世的憋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落差之大,讓她感到窒息。
雲蘭蘭握緊了拳,她的胸前,那枚玉墜子微微發亮,似乎在嘲笑著她的無力與掙紮。
“桀桀桀……”一陣古怪的笑聲在雲蘭蘭的耳邊響起,那玉墜子裡的老怪物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情,笑得十分大聲,充滿了諷刺與挑釁。
“想不想像她那樣?跟我練,很快你也會達到如此成就……怎麼,這還不夠你答應我?”老怪物的話語中帶著誘惑與挑戰,試圖動搖雲蘭蘭的決心。
雲蘭蘭擰著眉,她的沉默中透露出她對這玉墜子的古怪早已心知肚明。
她沒有答話,但那緊握的拳頭和陰鷙的眼神,卻表明了她內心的掙紮與決絕。
而劍氣環繞的高台上,上邪與顧青嵐劍影交錯,如同兩條蛟龍在雲端翻騰,他們的每一次交鋒都激蕩起陣陣漣漪,擴散至四周,使得觀戰的眾人都感受到了那股無形的劍氣。
方才上邪以一己之力輕鬆壓製顧青嵐,仿佛隻需輕輕一揮手,便能決定勝負。
然而,此刻的他卻發現自己的攻勢被一一化解,顧青嵐的劍法如同流水般無孔不入,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挑戰。
上邪分神看了一眼顧青嵐,隻見她青絲飛揚,如同夜色中最深沉的墨色,隨風舞動,偶爾露出的絕色臉龐,如同月下仙子,清冷而又高潔。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一招一式間,至臻的劍意隱隱回蕩,如同一首無聲的詩篇,讓人在目眩神迷中感受到了劍法的深邃與奧妙。
上邪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敬佩,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並非尋常之輩。
她的劍法中蘊含的不僅僅是技巧,更有一種超脫塵世的仙氣,那是對劍道至高境界的領悟和追求。
在這場纏鬥中,上邪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上邪與顧青嵐的劍舞如同兩位高人對弈,每一步都充滿了智慧與策略。
從前,即便是與燕赤天縱這樣的高手交手,上邪也未曾感受到如此棋逢對手的興奮。
然而,今日的對手,這個一個來自下靈界的年輕女子,她的劍法、她的風采,竟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與敬佩。
終於,在一番激烈的交鋒之後,上邪退了數十步,衣衫隨風飄揚,如同一幅動人的畫卷。
他對著樓台之上的船長,遙遙執劍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敬意與自嘲:“師尊,是徒兒輸了。”
他的話語中沒有一絲的不甘,反而透露出對這場較量的珍視與對對手的尊重。
大風鼓起二人的衣衫,一粉一白,竟然十分得宜。
船長古怪地笑了一聲,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是嘛……我怎麼看著,是打平了?”
上邪淺淺一笑,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釋然:“我之修為原本高出她許多,自小在上靈界修煉,條件又得天獨厚。這樣的我居然與她平局,可不是輸了麼?”
言語之間,大大方方,與方才的出手狠辣,判若兩人。
船長輕輕拂袖,從座位上緩緩站起,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和決斷:“話雖如此,這半年,你先帶著她熟悉熟悉飛舟。半年後,我親自考校……”
話畢,船長如來時一般,慢慢悠悠地踱步而去,他佝僂的背影在朦朧的光影中,竟然顯得格外高大,仿佛承載著整個飛舟的命運。
十二長老躬身目送,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船長的意思,是考驗通過了!他默認讓顧青嵐留在船上了!
台下的弟子們也漸漸反應過來,一波接著一波的驚訝聲緩緩散開,如同漣漪在水麵上擴散。
變了!
一切竟然都改變了!
雲蘭蘭此刻的無措十分徹底,上一世,明明船長到死都隻收了上邪一個徒弟。這一世,竟然改變了!
台上,顧青嵐纖細的身影,如同一株經曆了狂風驟雨的花骨朵,顯得堅強而又脆弱。
一時間,驚訝與嫉妒,祝福與詛咒,各種各樣的目光如同流水般交彙,落在她那身著斑駁染血的白衣道袍的身上。
顧青嵐聽見船長發了話,心中緊繃的弦終於得到了釋放,她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
然而,這口氣一鬆,她整個人便如同失去了支撐,栽倒在台上,如同一朵凋零的花瓣,靜靜地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
王姝與單星洲見狀,心急如焚,大喊著衝上前去。
單星洲的手顫抖著,不住地從儲物囊裡拿出丹藥,他的動作雖然慌亂,但眼中滿是關切與急切。
經過幾次嘗試,他終於成功將一顆珍貴的白骨丹送入顧青嵐口中。
燕赤天縱平日裡高傲無比,此時竟然也放下了身段,從弟子席飛身上前。
他的動作迅速而堅定,攔腰抱起顧青嵐,就往飛舟醫宮疾步而去。
新晉成為顧青嵐師兄的上邪,卻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巋然不動,他看著燕赤天縱的背影,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平日裡與上邪有著不錯交情的上靈界弟子,見他如此冷靜,不禁好奇地問道:“上邪師兄不過去看看?天縱師兄竟然也如此緊張她的傷勢呢……”
上邪聞言,眯了眯眼,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這樣倔強的師妹,我可不喜歡。”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玩味,仿佛在評價一件與自己無關的藝術品。
隨後,上邪的身影開始變得飄渺,他禦劍而起,如同一道流星劃過天際,竟然真的毫不在意顧青嵐的安危,就這樣飄然離去。
他的行為,與方才船長所說的“這半年你先帶著她”的囑咐,相去甚遠。
渾似忘了船長這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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