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安開到謝府的時候,謝婉如已經收拾了一些貼身衣服,看這架勢,是真的要去北境。
“你怎能如此衝動?北境那是男人的戰場,你一個女子去湊什麼熱鬨?”沈從安憂心忡忡地說道。
“謝婉如,隻是和離而已,你就這般不理智了?”
謝婉如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收拾東西確實挺累的,她目光堅定,“我意已決,不過我可不是因為和離這種事情置氣。我的父兄都在北境,我不過是去和我的父兄團聚,更何況,我自幼隨父習武,師從虛無山的山長,並非弱質女流。”
沈從安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武功高強,可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
這話謝婉如就不愛聽了。
北境是危險,可以她的武功,想要自保還是不難的。
“我怎麼就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我又不是送死的,彆說那些喪氣話給我聽,晦氣。”
謝婉如白了沈從安一眼,“再說了,隻有男人才能上陣殺敵嗎?就說你,再來十個你都打不過我,你還是好好輔佐太子殿下吧,這些事你少管。”
沈從安被懟,也不生氣,“我是為你好,你還急眼了,你要是出事了,以後遇到事情我找誰商量?”
總之,沈從安反對謝婉如去北境。
第一次,謝婉如覺得沈從安真囉嗦,這個男人以往不會這樣的。
“那我不去,你能保證這一戰必勝嗎?沈從安,我已經失去過我的家人們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曆史被我改變,所以許多事都變得不可控,這一切都是因我而開始的,因我而結束也理所應當。”
謝婉如是真的下定了決心,這一次,她必須和她的家人,並肩作戰。
“你可以負責後勤,皇上賜官,我已經是兵部侍郎,你可以為你的父兄做許多事,不是隻有這一條路,而且你好不容易才重活一世,為何要這麼輕易就放棄自己?”
沈從安說得都快急眼了,這女人怎麼這麼倔強。
謝婉如被念得也有點煩了,“沈從安,我救你的時候,我們已經說好了,你聽我的,不是我聽你的,不是嗎?”
她這麼一說,沈從安理虧,他們之前好像是這麼說的,而且這麼久以來謝婉如的決策好像都沒有問題。
“再說了,我去哪裡你都要管,那我以後要是想再嫁人,你是不是也要管呀!”
謝婉如是嫌沈從安煩了,所以就想懟一下懟他。
結果這話沈從安聽了卻有了另一番理解,他想起了出發前默兒問他的話,問他是不是喜歡謝婉如。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謝婉如此時的樣子已經和在沈家不同了。
在沈家,謝婉如是二夫人,是人妻,是他的弟妹,她自然要身著得體大方,可現在,她是謝家女,是受寵的親封郡主,無論是服飾,還是她的氣質,都和以往不同。
沈從安的目光變得複雜而深邃,他好像是有些越界了。
他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妥協:“我並非要管束你,隻是擔心你的安危。但若你真覺得這是必須做的事,我會儘我所能,確保你的安全,在後方為你做好一切準備,確保軍需無恙。”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來的言辭,“至於嫁人……若有一天你要再嫁,隻要是你願意的,我自是不會多言。是我們沈家對不起你,隻是你說過你要讓曾對不起你的人都付出代價,所以……彆輕易死了,你死了,我可不會替你報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