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瀾燭聽到先是身子一顫,僵硬的坐在沙發上,眼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淩久時,緊接著大腦反複的接收著這一條消息。
微微皺起的眉頭,讓眼皮子也沉了下來,灰蒙蒙的眼眶逐漸濕潤,未落下淚,但雙眼已經變得猩紅,一瞬間,耳朵內也有耳鳴的聲音,他努力的攥緊拳頭,先是微微低下頭,隨後再抬頭看著淩久時。
鼻子出現酸痛,眼眶裡的淚水直打轉,最終從眼角落下了淚水,想要發出聲音,可是身子仿佛已經被其他力量所主宰,喉裡也變得難以下咽,微張的唇,嘗試著呼吸,那早已堵塞的鼻腔。
他微微歪著頭,淚水從臉頰上滑下,滑至唇珠,像是一顆水晶般掛著,用著沙啞的聲音說:“你想要我忘記你?”
淩久時起初沒有看向阮瀾燭,直至他說了話,自己才抬眸看去,看著阮瀾燭快要碎了的樣子,倒是讓他想到之前拍戲的時候,接受祝盟的死亡。
“”
“我今天要是沒有被你救上來,你會選擇忘記我嗎?”阮瀾燭的聲音已經帶著顫音,身子也不自覺的抖動。
淩久時果斷的搖搖頭,自己今天要是沒有救下來,恐怕這輩子都會記著,自己是多麼的沒用。
“那你要我忘記你?”
“是,怕你太難過了,鬱鬱寡歡。”
阮瀾燭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淩久時了,緊閉了一下眼睛,淚水便流下四道,淩久時見狀伸手過去擦拭,阮瀾燭將臉頰靠在他伸過來的這隻手上,輕輕的靠著,“不要再說這個了,我會很難過。”
“好。”淩久時應下,不管是誰留下來,或許是留下的那個人最痛苦了吧?
“我一定要陪你一起走。”阮瀾燭意識到人的一生其實很短暫,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誰先走也不一定,他先走,怕淩淩會孤獨,淩淩先走,怕他會害怕,這根本就是無解。
“好,小哭包,我不會忘記你的,不要哭了好不好?”淩久時輕聲的安慰著,或許也是講給自己聽,這麼久以來,他一天比一天堅定,自己一定要跟阮瀾燭過完下半輩子。
“嗯”阮瀾燭是被哄了,可是還是太難過,所以還是在不斷的抽泣。
“睡覺嗎?”淩久時繼續擦拭著阮瀾燭的淚水,或許這不夠,淩久時靠近阮瀾燭,吻向了淚水劃下的痕跡。
阮瀾燭微微抬眼,目視著前方,還在用嘴唇呼吸,吐出的溫熱氣息,淩久時也能感覺的到。
“我帶你去洗臉好不好?等會眼睛腫了,明天還要拍戲。”淩久時停留了片刻便離開了,牽起阮瀾燭的手說。
“好。”阮瀾燭愣愣的點點頭,被淩久時牽著去了浴室。
洗了臉以後,阮瀾燭便回房間躺下了,隻有淩久時還在浴室搗鼓著,等他再次進來的時候,手上拿著洗臉巾,走了過來。
“乾嘛?”
“給你敷一下。”
阮瀾燭聽完直接乖乖的換了一個方向,頭朝向床的邊緣,慢慢的閉上眼睛,淩久時拉了一把房間內的椅子,在敷上去前,又在手腕上試試溫度。
纖長的手指,拿著洗臉巾的邊緣,慢慢覆蓋在阮瀾燭的眼上,聲音柔和的說:“怎麼樣?有舒服點了嗎?”
“嗯,很舒服。”阮瀾燭應著。
淩久時坐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看著阮瀾燭安靜的躺在床上,那逐漸恢複均勻的呼吸聲,讓淩久時放心下來,下次再也不說這種了,搞得兩個人都很難受,明知道答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