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拋出底牌:
“你母親的病,在我手裡,目前這個樣子算是最好的結果。”
他悠悠地長歎一口氣,神情蕭瑟:
“不怕你笑話,我是學藝不精,沒能學到師父他老人家的精髓,有愧啊。”
季淩聽出了他的話中話,急了,
“莊先生,你已經算是中醫界的泰山北鬥了,還有你治不好的病症麼,我們好不容易才遇上你這位活神仙,能不能幫想想辦法。”
他頓了頓,下了最後決心: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傾家蕩產,我也在所不辭,隻要母親能蘇醒過來。”
莊先生斜眼瞥他一眼,唇角勾出一抹不屑,側身去女傭端著的果盤裡,拿起一個蓮霧送到唇邊。
也正是他這一個側身,胸前掛著的吊墜,從領口露到了浴袍外麵。
季淩隻一眼,僅僅是一眼,就讓他感到周遭的一切被定格了般。
空氣停止了流動,連呼吸也停止了,大腦全被眼前的吊墜所占據。
半臉龍頭吊墜,雕工,花紋,弧線,樣式,神韻,?蘊全都與江柔那個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江柔的那個吊墜為右邊龍臉,莊先生這個為左邊龍臉。
莫不是莊先生口中提到的師父,是江柔父親江道人的師兄不成。
在季淩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耳裡響起莊先生的自嘲聲:
“我?中醫界的泰山北鬥?活神仙?”
他撇撇嘴,不悅地朝著季淩上下蔑視一番,
“你這小子年齡不大,溜須拍馬,嘲諷人的本事倒還不小。”
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浴袍,再緊緊腰帶,寡淡道:
“你母親的病若在初始,我尚且還有八分把握,如今拖得太久,實在無能為力。”
說著已轉身邁步,
“回去好好善待她老人家吧,過一天是一天,有你們這幾個孝順的後輩,也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於助理跨步上前,朝季淩與貝爾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會麵結束,要他們離開。
“莊先生,請等一等!”
季淩邁步要跟過去,於助理伸手攔在他胸前,隻好揚聲辯解。
“我剛才的話,沒有半分不敬或褻瀆之意,是誠心誠意的由衷尊重。”
莊先生並沒理會他,繼續走著,幾名女傭跟在他身後。
貝爾見狀,也知無法讓莊先生改變主意了,上前來拉季淩:
“淩,算了吧,我們儘力了。”
事情成了這樣,不到最後一步,季淩怎肯輕言放棄,望著莊先生遠去的背影,高聲大喊:
“莊先生可認識,江城木須村的江道人?”
前行的隊伍停了下來,女傭們自動的一分為二,退到兩側,讓出過道。
莊先生緩緩轉過身來,朝季淩招了招手,讓他到近前說話。
於助理收回手,季淩邁步走到莊先生身前,謙遜地重複了一下意思:
“準確地應該是江道人的師兄,不知莊先生可還認識。”
莊先生挑挑眉,取下墨鏡的雙眸,澄澈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眼神讓季淩想到了江柔,她的眸仁,也是一如既往的澄澈清明。
“我不認識你口中的江道人,更不知他師兄是誰。”
莊先生淡然回道。
季淩的心頓時就沉了沉,心有不甘地繼續道:
“那能否請莊先生的尊師出馬,幫我母親醫治”
說著,膝蓋一彎,就要下跪。
一雙有力的手,扣住他胳膊,不讓他跪下去,
“你行如此大禮,這不是想折我的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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