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緘默,江柔又道:“況董聽了後也沒生氣,隻說以後隨時都可以去臣微。”
季淩聞言,心裡沉了沉,況味凡果真不簡單,深蘊放長線釣大魚之道,收放有度,把人心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覺得應該把話給江柔說得更透一些,讓她對臣微光鮮下麵的險惡,有更清晰的認識,
“你仔細捉摸下昨晚發生的事,通常被安排到去停屍間值班的,隻有護士或護工,你現在是醫生,卻被安排去值班,剛好秦氏的冷藏車送貨來,如此見不得光的重要貨物,為何負責人不在現場驗收,還隻有你一人在值班室,再則司機是個外人,怎麼會對停屍間的電閘布局如此了解。”
頓了頓,季淩輕啟雙唇,一字一句:
“過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
話畢,他滾動一下喉結,潤了潤,總結道:
“秦芊語能把你順利地關進凍庫,若沒內部人員的特意安排,她根本就不可能辦到,那是臣微的醫院,不是秦氏的。”
江柔被季淩這一針見血的縝密分析所折服,連方遠也頻頻點頭。
“你這樣一說,昨天發生的一切,好似都過於巧合。”
江柔認同,陷入回憶:
“首先是下班後才通知去開會,完了後被告知,工作派完,隻能去守停屍間,後來值班中途把夏朵朵支走,再到後來,負責值班驗貨的綜合科解主任,居然在宿舍睡大覺。”
下班後,江柔在衣帽間遇上夏朵朵,她說自己昨晚也沒外出,被留在前台,值了一晚上的班,打瞌睡都不敢,睜眼熬到了下班。
“如此說來,秦芊語把你關凍庫,想報複是真,醫院裡有人配合她這樣做也是真,江小姐,看來你以後在臣微,要多長一個心眼才行。”
方遠說出自己的看法。
季淩深知江柔進了凍庫的事,根本不可能瞞住況味凡。
但他不想讓江柔有太大的心裡負擔,於是語氣淡然,胸有成竹地出聲安慰:
“也不必過意的擔心,隻要做好份內工作,對他們的秘密,裝著什麼也不知,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話畢,他對方遠道:
“走吧,送我們回去了,你也好去酒店睡一覺。”
方遠啟動引擎,商務車駛離原地,朝公園出口駛去。
車上,季淩麵色陰鷙,陷入沉思,江柔知道他在想事,也不去打擾,頭枕上他肩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
季淩一直在查十年前發生的事,他也沒想到這一查,竟牽扯出這麼多事來,還拽出了臣微的況味凡。
那麼況味凡與十年前的車禍,以及收購季氏,有沒有關聯,又或者他本就是這一切的幕後操縱者。
季淩感到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迷霧。
十年前,秦家生大額出資收購季氏,在雙方簽合同的關鍵時刻,季淩的父親季憶山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就沒再回到會議室。
董秘去通知的秦家生,收購計劃暫停。
三個月後季憶山倆夫妻從外地回江城的途中,所乘坐的汽車在高速路上,突然刹車失靈。
翻過中間護欄,撞上對向駛來的大貨車,季憶山與司機當場斃命,季淩母親重度昏迷,危在旦夕。
當年季憶山為了幫夏明遠翻案,聘請了一個私家偵探。
季淩在外省找到了這個人,得知了父親當年委托他調查的,不僅隻有夏明遠的事,還有秦家生的經營範圍。
當年秦家生憑借與季笑笑的關係,第一時間得知季憶山要轉讓季氏的消息,就立即讓人做出方案,找到季憶山表達購買之意。
季憶山從夏明遠那裡得知,兩人過去的事,也不看好秦家生的為人,再則他的發跡史太過棱模兩可。
季憶山不想多年來,辛苦打拚下來的事業所托非人,於是一並委托給了私家偵探,進行暗中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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