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奶奶的死,就是這個女人害的。”
安可瑤執拗地忿然指著江柔,安夫人招呼幾個親朋,上前把安可瑤拉走去了彆處。
安家今日算是顏麵掃地了。
“你是江柔,江河的江,矛木柔?”季老爺子杵著拐杖,顫顫巍巍地上前兩步仔細打量。
話風驟變,台上的江柔不明就理,疑惑著點頭確定。
“你仔細細瞧瞧,可還記得老頭子我?”
季老爺子又走近了些。
“爺爺!”季淩預感到了什麼,想要開口阻止,他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爺爺應該不會再認識江柔。
但他並不知道,安老爺子當年找人查過江柔的底細,人雖已認不出,但這名字卻無法忘記。
“柏元,把這小子帶走!”
季老爺子回過頭,厲聲發話。
季柏元不敢忤逆,他現在還需要裝,要唱紅臉,不能與安未然當即翻臉。
衝著台上的季淩沉聲喝斥:“快下來,還不嫌丟人現眼麼?”
事情鬨成這樣,季淩與江柔也不能總待在台上,讓眾人注目,兩人手牽手從側方走下舞台,一起來到季老爺子麵前。
剛才在台上,季老爺子身處光影裡,江柔看的還不十分清楚,如今走近了才仔細分辨。
讓她腦袋一下子“轟”然炸成嗡聲一遍,十年前的記憶,隨著眼前季老爺子越來越熟悉的麵孔,如沉醒的種子發芽般,開始複蘇,破土而出。
四周的嘈聲不斷,大家都在說著什麼,但江柔的耳裡卻一個字也聽不見。
十年前,她打工的餐館包間裡,端坐著一名衣著光鮮的矜貴老者,那時的他還是滿頭烏發,不怒自威的攝人氣場,總在舉手投足的不經意間散發出來。
他身後畢恭畢敬地站著一名戴著眼鏡,斯文儒雅,氣質不俗的中年男子。
老者開口詢問江柔的第一句話也是,江河的江,矛木柔。
隨著記起來的事越來越多,江柔的脊背陡然生起寒意。
當年,她對前來領走小啞巴的神秘老者一無所知。
要給她支票做為酬謝時,中年男子才說自己是律師,介紹老者為小啞巴的親爺爺
所以,這麼多年來,江柔隻知小啞巴出生在富貴之家,並不知道他姓季。
眼前老者是季淩的親爺爺,而季淩是季家孫子輩的唯一男丁,十年前季淩父母出了車禍。
亂了,江柔的大腦裡纏成了一團亂麻,她不想去接受那個事實,然而事實卻已擺在眼前,逼著她去麵對。
江柔錯愕地視線從季老爺子臉上,遊離著轉向季淩,迎上他焦急而幽深的眸仁。
季淩凝重的神情,焦灼又迫切的眸光,無一不在告訴江柔,他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啞巴。
十年前,她把小啞巴當成一生的弟弟,決定帶著他,姐弟倆相依為命的過一生一世。
十年後,她與弟弟滾了床單,成為地下戀人。
太炸裂了,江柔感到天塌了
當年,中年男子抱走小啞巴時,他眼裡噙著眼淚,噘著嘴怨忿地瞪視著江柔,直到被關進鋥亮的大奔車裡。
那一道目光,讓江柔自責難過了好多年,後來每每想起,仍會有錐痛襲心。
小啞巴讓孤苦無依無靠的江柔,有了陪伴也有了保護欲,讓她的心不再孤獨。
當年與其說小啞巴對她產生了依賴,不如說是在相處的日子裡,兩人早已成為彼此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姐姐與弟弟。
從季淩眼裡,江柔明白了他對這件事早已知道,可為何還要睡她。
是報複?又或是報恩?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江柔想要的結果。
下意識地,她想要逃離這裡,要找個無人角落捋一捋繁亂的思緒。
季淩的手如鐵拳般鉗住江柔胳膊,讀懂了她水霧氤氳的瞳仁裡,想要逃避。
強烈的預感瞬間充斥大腦,一旦放手讓江柔離開,自此便會失去她。
十年前江柔迫於無奈放開了他,十年後的現在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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