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啊,居然讓柴大官人等了他這麼久。”
“他騎得那是什麼馬?該不會還沒滿月呢吧?”
“是個生麵孔,想來是剛投奔過來的門客。”
那些門客們剛一見到陳長帆,就隱隱表現出了些許的敵意。
他們紛紛擺在柴大官人門下,一個個都是自詡有些本事在身上,所以都有些傲氣。
忽然看到柴大官人忽然對一個毛頭小子另眼相看,從心態上他們就覺得難以接受。
這些人都是習武的漢子,不會背後蛐蛐,都是當麵直接議論陳長帆。
柴大官人聽了隻是皺了皺眉,但並未說些什麼。
而陳長帆聽到了這話,隻是淡淡一笑。
這些人未免也太過敏感了一些,居然下意識地將他當作了競爭對手。
他今日之所以過來,是帶著利益互換的心態而來,而不是寄人籬下的心態。
他知道柴大官人對他有招攬之心,今日縱容門客們說這些話隻怕也是有著敲打之意。
所謂的秋獵,就是柴大官人測試手下門客的一項考驗。
誰能夠殺一頭人熊,那便是武藝高強的體現,他日後也將會加以重用。
所以,在這些門客的眼中,獵殺人熊的名聲,遠比那一千兩的懸賞更有吸引力。
因為他們為的是在柴大官人麵前表現搶眼,而陳長帆則是單純地為了錢。
“柴兄,一千兩銀子,如數奉上,多謝當日搭救之恩。”
陳長帆這一句感謝是誠心誠意的,他今日肯來,也是為了還柴風這個人情,至於說讓他成為座下門客,從此以柴風馬首是瞻,那不可能。
“一千兩銀票,居然真的讓他給湊齊了。”
“真的不到三日,讓他賺了一千兩?”
“他是打虎英雄,還是有本事在身的。”
有見過陳長帆的門客解釋道,這話卻使得更多門客露出敵視之色。
柴風拿著銀票,眼底閃過一抹讚賞之色,“不如你先拿著,我相信你必定可以獵殺人熊,這一千兩銀子就當賞……”
賞銀二字還未說出口來,陳長帆就直接截斷了對方的話語,他好整以暇地調整弓矢,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
“獵殺人熊這沒問題,但是我打算自己拿回去賣錢,柴兄應該知道我還有個魚檔。”
柴風盯著陳長帆看了一會,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來什麼一般,旋即緩緩點頭,輕笑一聲:
“陳兄藝高人膽大,我拭目以待,不過你也不要小瞧了我這些門客,他們也都是有些手藝在身上的。”
言外之意就是我跟你客氣一句,你還當真了?
那些門客們也都一臉不爽地看向陳長帆,這小子說話味道比他們還衝,讓人看了就火大。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犬吠聲,旋即便是一道震耳欲聾的熊吼聲,顯然是獵狗們發現了人熊的蹤跡,正在向眾人發出信號。
秋獵最後一日,這頭人熊才是重頭戲,誰若是能將其收入囊中,這秋獵魁首便就是誰的了。
出來柴風開出的一千兩賞銀,商正仁也開出了一千五百兩的賞銀,要買下人熊的屍體。
這價格,看似是買熊,實際上則是收買魁首,將其攏入麾下,以及向外界秀一秀自身的財力,也是一種變相的秀肌肉。
“商正仁那邊的門客們已經開拔了,你們也彆愣著了,今日熊死誰手,那便各憑本事吧。”
雖然柴風的一聲令下,眾人紛紛策馬而起,朝著遠處的那片密林奔去。
眾人紛紛爭先恐後,生怕自己落在了後麵,被彆人搶了先機。
陳長帆夾起馬腹,小矮馬不緊不慢地邁開步伐,遠遠地跟在眾人後麵。
笑話,人熊剛剛被獵犬激怒,正是狂躁的時候,誰第一個衝上去就是送死,緊隨其後的也是吃灰的命,他遠遠跟在後頭,避開了揚起的灰塵,同時也在慢慢調整自身狀態。
踏踏踏!
一個手拿長戟的大漢騎著高頭大馬,在小矮馬身旁轉了一圈,大聲嘲諷道:
“你這小子,剛才那狂妄勁兒去哪了?怎的到了關鍵時刻,你卻偷偷躲在後頭?”
陳長帆仍舊是調整著弓弦以及箭矢,他手裡那長弓樣子十分特殊,看上去像是活動的弓身,由幾個滾輪和弓筋連接起來,那大漢從未見過這樣特殊的長弓。
“本大爺跟你說話呢!你手裡擺弄的是什麼玩意兒?在這故弄什麼玄虛?”
這人似乎脾氣很爆,剛上上兩句話就想擼起袖子打架,這時又過來一匹大馬,馬上的白臉青年勸了那大漢幾句,聲音不小,正好讓陳長帆能聽得見:
“何兄息怒,那可是打虎英雄,自然與我等不同,你莫要見怪。”
說著,那白臉青年轉過頭來看向陳長帆,笑著說道:“這位兄台,你既然也是柴大官人門下,那便不該擺什麼打虎英雄的架子,柴大官人門下門客眾多,你最好能迎合一些,日後也好相處。”
這青年的話裡聽著像是勸和,實際上還是對陳長帆進行敲打,也不知道是不是柴大官人授意的,反正是讓陳長帆聽得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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