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跟著兩個年輕力壯的,其中一個拿著黑色的皮革包,穿著背心,二頭肌粗獷,是個練家子。
倆人給老道圍中間,恭恭敬敬。
唐四夕單量一眼,覺得不是個善茬。
“三位客人要來點什麼,本店烤腰子是特色。”
老者吊著眼吐口煙,夾著些許朱砂粒的黑指甲在單子上劃了一圈,煙袋鍋子一敲一點,睥睨挑釁地看了一眼唐四夕。
唐四夕未發聲,收了菜單去下單子。
怕人等急了挑事兒,唐四夕先給下了酒水,兩瓶啤酒上桌,
“開嗎?”
離的最近的男人沒好聲,“不開我怎麼喝?”
唐四夕咬著牙,忍著氣給起開。
剛要走,男人站起身擋在前麵,給唐四夕堵住。
咕咚咕咚猛喝兩口,沒咽,一口氣全噴在唐四夕臉上。
小店十八桌人靜了,齊刷刷地扭頭看過去,看那個凶壯的男人提著唐四夕的脖領子給摁在桌子上。
“你就是唐四夕是吧?”
老者慢悠悠地吐兩口煙圈,端著頗有氣勢的架子往後一靠,像舊時代的地主大老爺,“唐四夕,你不知道銀州是我薛某的盤口嗎?”
坐盤,江湖上的規矩,每個人劃塊地方各管各的,不嗆行不過界。
社會形態與狗差不多,人多勢眾,一般幫派居多,單一者很難立足,頂多吃點邊角料。
如今世道,狼多肉少,同類相食,已成常態。
唐四夕掙不開那肌肉男,卻也沒見怕,胳膊被摁麻了也沒管,斜著眼瞪那個老頭。
“銀州?一柚酒店那筆單子?芝麻大的東西,你不說我都忘了。”
“小狗蛋子,彆說什麼芝麻不芝麻,”老者捏了個嗓子像宮裡來的,“我地盤上長的果子讓你摘了,這不符合規矩。”
“老登,我就沒聽說過什麼規矩,有能耐吃肉沒能耐吃屎,京巴和燒火棍子才愛講規矩。那活兒我就接了,你想怎麼的?”
“怎麼的?”老者哼笑一聲,燒熱的銅製煙袋頭子懸在唐四夕的臉上,“五萬塊,私了,否則,我削你一個耳朵。”
“法治社會我看你敢!”
唐四夕攢足了勁兒想掙脫,奈何身後壓製自己的人力量太大,頭被死死摁在桌子上動不了,連個著力點也沒有。
另一個肌肉男從包裡掏出一把折疊軍刀,摁著唐四夕的臉將刀刃抵在耳朵與臉的貼合處,冰涼的觸感壓在臉上。
老者粗厚的手掌拍了拍唐四夕的臉,“乖,彆怕,削的時候一點都不疼。五萬塊,你給個準信兒,什麼時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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