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和他的同事們拉了一張警戒線,將藍望濘和他的愛意攔在外麵。
猶如告白般的情吻,唐四夕的反應平淡的無語。
那種無語的表情像什麼呢?
像親戚家的小孩撒潑打滾非要拿你價值不菲的魈寶手辦,而你的父母幫腔作勢要你大度一點的那種無語。
“沒看見我有正經事嗎?開玩笑不分場合?!”
眾警員默默吃瓜,拉了一條隨風搖墜的藍白線,這條線不堪一擊,隻要藍望濘想進來隨時都能進。
但是,那道拒絕的話十足像個不能反駁的命令,他被困在警戒線外,做錯事那樣動也不敢動。
橫屍在前,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讓凶手逍遙法外,他們不能再耽誤時間。
唐四夕蹲在女屍前,虔誠沉重地看著她,案件如此慘烈,是對生命的挑釁與褻瀆。
凶氣太盛,女屍身邊陰冷無比,會不會變成厲鬼隻在一念之間。
早知道這樣就請個超度的和尚一起過來了。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唐四夕歎聲,是憐憫也是商量,人死了不可怕,隻怕會突然活過來。
“我是來幫你的,身後的這些也都是,你千萬看清楚不要傷害任何人,現在我要帶你離開這臟地方,請你不要亂動,我對天保證絕對不會趁機耍流氓。”
麵對禱告,女屍毫無動靜,大家都很和諧安分,除了她身邊不停翻肚皮的白蛆。
唐四夕鬆了鬆骨頭,雙手摁在女屍的兩條肩,試著將人提出來。
屍體泡囊了很軟,像個矽膠做的爛娃娃。
隨著力量上浮,慢慢露出白皙的脖頸,抹胸裙最上麵的一顆綠寶石紐扣,胸前被扯碎的衣料和一根珍珠衣鏈,
再往下,女屍便不動了,感覺很沉,有一股力量在墜著。
唐四夕又發了幾分力,腰部雙腿都有感應地往上提,隻是腿下堅若磐石,那力量是定在女屍腳上的。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刺進入腦海,熱冒油的天氣讓他後背生了層冷意。
按以前的經驗,人死在水裡不動,要麼是被水鬼之類的拉著,要麼就是咒魂釘之類的把腳釘著,無論是哪種都將產生極重的怨氣。
女屍的狀況十分脆弱,毫無顧忌地拉扯屍身必斷,得下去看看情況。
“命真苦啊。”唐四夕瞅著冒熱乎氣的糞海老淚縱橫。
一符出,見於雙指之間,唐四夕抬眸,陣起,風雲聚。
“鹹卦,觀——”
靈符入陣,化作白羽落在屍旁,浸入池中,下沉,落在女人的腳邊。
鹹像一雙眼睛,對四周的感應會傳遞給宿主,唐四夕看清了裡麵的情況。
安全的,裡麵除了蛆沒有其他活物,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