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夕怒目指著地中海,“老小子,你給我記著,以後不要一個人走夜路!”
爆發式地吼聲在屋子裡回蕩,和著一聲年久失修的木門破碎聲。
兩個小時後,唐四夕垂頭喪氣地坐在菩遙山墓園裡。
兩塊碑擦了一上午,擦的鋥光瓦亮快禿嚕皮了,鳥落下來都摔一跤。
附近常去的那家花店今日關門,唐四夕在附近摘了點野花,花朵不大,一簇一簇的緊挨著。
給師父帶了點驢肉火燒,中午烈日當頭,跟二老一起吃個飯。
唐四夕本想說點什麼,說點最近的遭遇,說點陸凜星,說點工作和生活。
坐那兒半天,一句委屈話都沒說出來。
大口咬著火燒,大口灌半瓶礦泉水,瀟灑地抹去臉上的淚。
“媽,師父,我這邊過的還行,有吃有喝,你們那邊怎麼樣?有時間回來看看我唄,彆犯懶,也溜達溜達。
對了師父,您擱那邊混上編製了沒,等徒弟我過去您不得安排安排啊?咱說出去也長臉不是?
還有那個,乾嘛教我靈卦嘛,現在靈道上哪有修這玩意兒的,歪門邪道聽都沒聽過的叫您研究出來了。
一譜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聽著好聽,能用上的沒幾個,都是花招子。
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我學這有啥用,給人算卦?
得,人家老了乾不動了才給人算卦呢,我直接少走五十年彎路。
跟人打交道真費勁,要不我收破爛得了,再不行我擺攤賣烤腸去?
這樣,收破爛還是賣烤腸你倆定,你倆就是大股東。
要是同意我收破爛,師父你回來看我,要是同意我賣烤腸,媽你就回來看我,要是二老都回來,我倆都乾了行不?
掙大錢,以後驢肉火燒都吃帶金邊的,買花都買貼鑽的,咱也不喝礦泉水了就喝瓊漿玉液,羨慕死彆人。”
伏在二碑中間躺下身,眯著眼睛看日光。
真暖啊,就像小時候躺在竹椅上,曬著太陽,被母親搖扇哄睡。
再也不會有那種日子了。
睡了個安穩午覺,再一醒來,紅陽懸在遠山尖上要落了。
唐四夕嘟囔一聲,撲啦撲啦身上的落葉,感歎自己怎麼睡著了。
出了墓園,打了出租車,逛悠著來到人魚灘附近的一個綜合市場。
晚上走動的人奇多,炸貨攤上永不缺客。
賣水果的跟水果撈炸酸奶的合作,賣海鮮的直接開了個海鮮燒烤大排檔,附近有一說一的店全都上蔬菜攤拿貨,主打一個拒絕中間商賺差價。
男女老少擠得水泄不通的,唐四夕前腳在海鮮攤上看貝殼吐水,一轉眼被擠到鹵貨攤上排隊了。
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倆豬蹄。
唐四夕無語,不想擠了哪個老太太賠錢,趕緊抽身出去。
一轉身,輕輕撞了一個婦女。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走過兩秒,他急忙回頭搜尋那個女人的身影。
她瘦瘦小小的,身上穿著單薄過時的青花汗衫,肩上圍著紅圍巾,半遮著低紮馬尾的幾縷白發。
唐四夕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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