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夕撫著那張不聽話又好看的臉,想生氣都氣笑了。
他現在唯一的不甘,就是藍望濘這條無辜的命。
“老藍對不起我沒保住你連累你跟我一起死”
唐四夕身上的血和痛,數十倍地加在藍望濘心上,他見不得失而複得的寶貝一次又一次地破碎,痛的渾身抖。
“彆下輩子,就一會兒,我們去鬼界,做一對逍遙快活的孤魂野鬼。”
藍望濘輕吻唐四夕額頭,溫柔安撫,
“睡吧,四夕,好好睡一覺,等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好了。”
這是第一次仔細聞到藍望濘的味道,冷豔,冰涼,像覆在皚皚白雪下的森林玫瑰,在一望無際的晨曦中濃烈綻放。
唐四夕被玫瑰裹挾,視線與聲音全部迷失,墜入黑暗的深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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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很靜,溫柔的水流聲劃過耳輪,將一個赤裸的身體托起。
無風,卻有風的涼意,不斷吹落繽紛的花影。
唐四夕不知睡了多久,他微微睜開眼,湛藍耀黑色的天空熠彩斑斕,交織在其下的不是雲,不是星,而是生滿花的樹。
五顏六色的花瓣如煙花垂落,和著茂密的草林間飛舞的螢火蟲,構建一幅空靈的仙境。
母親曾說,仙境的織女不止會織雲,她們喜歡什麼便織什麼。
織星星,織月亮,織滿天的花樹和彩霞。
無數的煙花落在唐四夕身邊,朦朧間,他緩緩抬起手,要接住那一朵迎麵來的粉色薔薇花。
身側的一隻大手蓋住了眼睛,他很溫柔,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雙眼,讓唐四夕再一次陷入黑暗中。
隻是這一次,他很安心。
再一次睜開眼,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潔白單調的天花板,架子上的鹽水袋,輸液管連著手臂,和一身病號服。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掉漆的舊暖壺,一疊一次性杯子,一個扁扁小小的玻璃罐,裡麵封著活躍的妖靈。
活下來了?
夢裡的花樹重現腦海,太真實了,像真的到了某個地方。
手裡好像握著什麼東西,唐四夕看了一眼,愣了。
一小朵粉薔薇花。
藍望濘輕輕開門進來,看見人醒了情緒緩和了不少,
“四夕,你醒啦,身體感覺怎麼樣?”
他搭了個枕頭,讓唐四夕能舒服地靠著坐。
唐四夕微微活動身體,雙腿無恙皆在,被刺穿的胸腹部也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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