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夕給身上的厚服重冠脫了個乾淨,換上最簡單的遮膝短褲,毫無形象地在殿外漆紅色的廊橋上轉悠。
九靈姑娘,他感覺不認識了,禮貌又疏遠,貴胄的孤冷和權益感隔著遠都看的見。
當時在界牆,她不認識藍望濘是假的,癿鄂公的孫女怎麼可能不認識當朝鬼王。
一來二去推出唐四夕的身份,再有意接近。
界牆被推進懸崖,沒了見麵機會也就沒了利用價值,隻有宴席上不輕不重的冷眼。
他有點無語,總覺得是隔了空氣被扇了一巴掌。
但他也無話可說,男子身,就是無法生育,沒法為藍望濘添子增孫。如果他想要一個孩子,那該怎麼辦。
就這麼一路頹廢地亂走,拐過橋聽見圍牆後有聲音,一男一女聲音嘹亮,在極肅靜之地無拘無束地談笑。
達官親眷的公子小姐?還是哪個沒心肺的丫頭?
“藍這家夥結婚就結唄,立什麼雕像啊?傻到天上去了。”
“沒成過親自然緊張,沒心的時候什麼都不在意,有心了就什麼都想置辦,立個永結同心的金像給人看真合他的性格呐。”
“戀愛腦的狗屁性格,娶到心上人美得沒邊了,你沒看它在人間界的時候,嘖,那叫一個慘哦~”
唐四夕靜靜地站在身後,抱著胳膊悠閒地看那倆人拿顏料畫筆給藍望濘的塑像上畫紅臉蛋。
兩個一比一等比例身高的純白雕像,愣是一個都沒放過,唐四夕自己的像也遭了殃,驚天地泣鬼神的妝造實在難以入眼。
白衣男子肩頭的小白貓最先發覺唐四夕,懶懶叫了一聲,他們才回頭。
“喲,說曹操曹操到誒,王妃,過來!”女孩對他招了手。
唐四夕不免發笑,藍望濘說的在等他的兩個人,是禺風兮和白道存。
歸墟海神,陰界閻王。
在人間界,禺風兮總用‘王妃’稱呼唐四夕,當時就認定了會在一起,當時沒明白,現在倒理解了,想想有點懷念。
“你們來了怎麼不進裡麵坐?”
他對禺風兮熟悉,對白道存隻是一麵之緣,客氣地握了手,才發現兩個人的身形透虛,靈質波動,有點不正常的透明。
白道存客氣地回握,無實體,淺淺搭了一下,笑容溫和,“千萬年的神道規矩,三神不可互入各自的領界,我們並非真身,隻是靈質投影。”
禺風兮探過身,甩的兩個兔耳朵鈴鐺叮當響,圍著唐四夕轉圈看,扯他垂到腰上的狼尾發。
“藍那家夥給你養的不錯嘛,瞧瞧,腰肌有力胸口緊實,屁股還那麼翹。”
寬鬆的褲子下隱隱透著緊致流暢的線條,繃緊的腰腹肌肉,修長有型的長腿,完美身材沒有一點多餘的肉。
兔爪子拍上屁股的前一秒,一米八三的白道存製止地摁住頭,“一把年紀的老太太注意點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