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星晚飯沒有出席,幾小時沒有蹤跡,紀蕾禾尋人心切,不經同意推開他臥房門。
長發淩亂跪著,他仰頭,對上紀蕾禾的臉,艱難地將被子咬在嘴裡。
痛苦綺綣,理智渙散。
“阿星,你還,好嗎?”
他聽見斷斷續續的回聲,“彆管我,我不重要,你你開心,就好”
滿屋子浪蕩纏/吟。
紀蕾禾驚恐地叫出聲。
三千弟子圍在臥房外,紀紹麟頂著不堪入耳的淫靡聲破口大罵,
“不知廉恥!我玄靈宗怎麼會出這麼不要臉的弟子,陸家的臉也丟儘了!”
哭聲,罵聲,非議聲,聲聲傳入陸凜星耳朵裡,他通通不在乎。
“四夕,我現在,人人唾棄,失去所有,”
陸凜星淚眼模糊,卻是開心的,“家裡不要我,宗門也不會要我,我隻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唐四夕動容地抬起陸凜星的臉,從眼睛吻到唇,“我不會不要你的。”
晨曦穿透雲層,越過薄薄水汽,落在寂靜的充滿流言蜚語的山巔屋舍。
“那不是唐四夕麼,竟然真混到一起了。”
“看看那發騷的樣子,平日故作清冷,其實比誰都放蕩。”
“呸,滾出玄靈山吧,臟東西。”
“喂,唐四夕,陸凜星用著還舒服吧?那可是新的哦下山這麼久,也不一定是新的了哈哈哈!”
“陸凜星,師父叫你們滾~啊!”
窗戶外的諷刺聲從未斷過,垂涎的人奚落這朵難采的高嶺之花,修為難升的妒者趁機往這天才少年的窗上潑臟水。
陸凜星安靜地枕在唐四夕懷中,隻在意這極好的天氣,和臥在身邊睡熟的愛人。
他一夜沒睡,腰上酸疼,那裡也不大好,折騰一夜該好好休息的,可他睡不著,不想合眼。
怕合上眼,睡了一覺,人會不見。
唐四夕的臉一如當初,明亮,清秀,有棱角。
相比陸凜星,這兩年他太憔悴,思念過度,精神不佳,相比老了一點。
時間往後推,他會越來越老,年級越來越大。
可唐四夕的容貌不會改變,真到人老珠黃那天,還會不會愛呢。
會的,唐四夕的心性很有安全感,不管愛人變成什麼樣,都會相待如初。
輕柔的手指覆在唐四夕沉穩的呼吸上,手指遊移,觸他澈淨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飽滿的唇弧。
“唐~四~夕~”俏皮地輕輕叫他,“醒來吧~”
唐四夕微微翕動,懶散地揉一下眼,想翻身發現胳膊被壓著。
低頭,對上陸凜星軟熒熒的眼眸。
兩個人蓋一條被子,赤著身貼在一起,想起昨夜水月風流,唐四夕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
“阿星早。”
他胳膊壓著酸,想抽出來緩緩,陸凜星就是不動,頭發纏著,眨巴眼睛,不叫他掙脫,無聲調戲他。
這被困著,被盯著,赤裸裸的,唐四夕的臉更紅了。
看不出誰才是第一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