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佩被勒住脖頸,按倒在矮桌下,還不死心,‘嗬嗬’的怪笑著,想要說些穢亂的臟話。
嬴信看了他一眼,果斷伸手死死捂住他嘴,轉眼看向嬴儀:“他喝醉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眼睛黝黑,像一口經年不用的深井,讓人看著便心中發寒。
嬴儀愣了一瞬,低聲說道:“多謝五哥。”
“……嗯。”大概是在軍中待久了,嬴信有些不善言辭。應付過嬴儀後,他又低頭喝起酒來,隻是右手一直牢牢按著嬴佩,讓他掙紮不開。
六皇子掙紮了一陣放棄了,拍了拍嬴信的手讓他放開。
嬴信瞅了他一眼,確認他已經服輸不敢再亂說話了才放手。
六皇子左手撐地,右手攀著桌沿坐起,臉上都捂出了些紅印。他揉了揉臉,抱怨道:“五哥你也太用力了吧,我不過與小儀開開玩笑,何必如此欺負我。”
說著,他還朝嬴儀眨了眨眼,像是剛才的汙言穢語真是笑鬨一般。
“瘋狗。”
嬴儀冷冷說道,絲毫不打算掩飾對他的厭惡。
六皇子一聽,反而起了些興趣,歪著身子湊向嬴儀:“喲,弱不禁風的小可憐在說什麼呢,太子他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太子兄長當然知道。
嬴儀嗤笑,想借此來威脅他,不管用。
他眼中帶笑望著六皇子,看著像是在與六皇子說笑,話中卻全然不同:“瘋狗管好自己,不要整日追著人咬。”
六皇子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正要反擊,又被五皇子掐住手臂強行拉了回去。
嬴儀冷哼一聲,舉杯邀請嬴信:“多謝五哥!來日可有空,與我府上一敘?”
他雖不明白為什麼初次見麵的五皇子會偏幫自己,但總歸得感謝才是。
嬴信聞言卻有些茫然,轉過頭與三皇子說了幾句,隨後才出言回絕:“七弟不必客氣。”
六皇子又笑出聲:“拿我做筏子,現在又裝起來了。”
嬴信淡淡看了他一眼,並不解釋,隻說道:“都是三哥讓做的,你有怨去與三哥說。”
提到三皇子,六皇子竟然就真的安靜下來了,連眼神也不往嬴儀看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可嬴儀坐的也不遠。他心中好奇,太子兄長曾與他說過兄弟幾人,說起嬴伐時卻沒說詳細,隻讓嬴儀儘量不要與他獨處。
聽起來似乎不太好相處,可聽嬴信這般說,其實暗中幫助自己的人就是三哥。嬴儀下意識望向三皇子,卻見對方也正看著自己。
兩人視線一對上,三皇子便迅速轉過頭去,隻是他的脊背格外挺直緊繃,像是十分緊張,連周身的氣息也冰冷肅殺了幾分。
本來還在飲酒的嬴信在感受到的瞬間也坐直了,他不知嬴伐與嬴儀的對視,隻以為是三哥發現了什麼異常,正如往日在戰場一般,警惕詢問道:“三哥?”
嬴伐背後一僵,悶聲說道:“無妨。”
他又悄悄轉頭看了嬴儀一眼,見嬴儀已經轉回去又喝起茶來,才鬆了口氣,恢複成殺伐無數的大將軍模樣。
三皇子、五皇子本就是宴會的焦點,動作都被人看在眼中。
太子挑了挑眉,果然,小儀總是很有魅力。他就知道嬴伐一定會喜歡小儀的,不枉費他將信提前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