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李甫陽臉色陰沉,衝齊誌思嗬斥道,“齊家的禮儀,就是這樣教導你對尊長說話的嗎?”
世家之中,質疑對方的家教已經是極其嚴重的指責了,若是有氣性大的,說不得還會和李甫陽拚命。
好在齊誌思不過是因為不願承認,自己被一個還沒自己胸口高的小娘子給推飛出去,故而下意識地辯駁,見向來和顏悅色的李甫陽發怒的模樣,就坡下驢地住了嘴,不再說話了。
解決了這說蠢話的傻子,李甫陽整理了語言,又向阿卓拱手問道:“卓大人,齊將軍雖有錯,但河東百姓無辜,平叛之事,還請大人再考量罷。”
“我的意思是不必平亂了。”阿卓平靜地回道,“我已殺了叛軍的首領李毅,其他人也已回去遣散軍隊了。”
她的話如石破天驚,震得其他人說不出話來。他們雖未擔心叛軍真的勢大到處理不了的地步,但也沒想到阿卓單槍匹馬解決了整場叛亂。
“怎麼可能!”叫出來的是齊誌思,雖然剛剛被阿卓教訓過,但他怎麼也不相信阿卓這小身板能有那麼厲害。
李甫陽瞪了他一眼,說道,“叛軍狼子野心昭然可見,過去與我等交戰也足以見其奸險狡詐。卓大人,非是下官想要質疑您,隻是此事非同小可,僅憑一言難以決斷。不若先讓齊守軍帶兵入城,將賊軍拿下如何?”
阿卓瞥了他一眼,壓根兒不打算接受他的建議:“你隻管向皇帝呈書停戰便是,至於叛軍占領的城池,你看著調些清廉能乾的官吏去接管。
李甫陽見她已經將事情全部安排好,知道她主意已定,隻得在心中歎了口氣,打算領命去給皇帝遞信。原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站了出來。
“卓大人,”郡守抹了把汗,顫抖著聲音咬牙看向阿卓,“茲事體大,若是就這樣饒過那些叛軍,豈不是有損皇家天威,日後人人都可造反,見勢不妙直接散了便是。依下官來看,除惡務儘,當派我大軍將那些膽大包天之人全部捉拿才是。”
郡守一邊發著抖說話,一邊感受著周圍人敬佩和看傻子的眼神欲哭無淚。
他何嘗不知道此話可能激怒阿卓,隻是他已經騎虎難下了。早在叛亂之初,他便與河東境內的世家聯絡人商量好了利益分配。
他不知收了多少世家的銀財,許諾了多少戰事的軍功,還借著叛軍的名頭昧下多少錢糧。連賬本都有厚厚兩本,一切的窟窿和漏洞隻等待著大戰一起便可抹平。
現在阿卓一言之下戰事沒了,且不說他已經動用了那些世家買軍功的錢,那些原本栽贓在叛軍身上的錢糧怎麼辦。
郡守清楚得很,此事若是被抖露出來,那些世家準會兒悶不作聲,將一切都推到他頭上。甚至為了保證沒人亂說話,還會極力推動他被判死罪。
阿卓雖然恐怖,總不會大庭廣眾下殺了他吧,郡守有些僥幸,之前在城門口不也隻打了他麼。
他假裝慷慨激昂地強調了要維護朝廷聲威,又看向周圍人尋求支持。隻是這次他的同僚們紛紛低了頭,連直率得和頭牛似的齊誌思也沒看他。
”喲,郡守大人還真是忠君愛國呢。“阿卓打破了沉默,她似笑非笑地看向郡守,”隻是比起那些遭災還得交稅的可憐人,還有更多重要的事情需要郡守來處理。“
“比如說,”她眼神陡然變幻,如利劍般直直刺向郡守,“那些叛軍那處的銀糧,為何與你呈上去被搶走的數量不一樣呢?”
郡守背後發寒,額頭的汗水不斷往下滴,兩鬢的頭發都濕了。他求助般望向李甫陽等人,但誰又敢在明顯暴怒的阿卓麵前替他分辯呢。
他顧不得乾淨與否,用手抹了把汗甩在地上,勉強解釋道:“大概是,他們用光了?對對,他們一定是用掉了。”
“你的意思是,大水後連十萬青壯都沒有的叛軍,一月之內就將足以供給全河東人的糧食全部吃完了?”
這話的漏洞太大,郡守都沒辦法堅持自己的理由,隻好又調動腦子找其他借口:“或是,他們賣了?”
"哦?郡守是說,有人和叛軍做交易,將朝廷用來賑災的糧食全部買賣了?"
這話更說不得,郡守汗越來越多,連眼睛都被汗水糊住了。他顫抖著手擦著,不知是擦汗水還是淚水,看起來分外可憐,阿卓隻覺得可恨。
回安邑前,她便問了溫言,與他交信傳遞運糧路線之人雖未暴露名字,但他根據溫家那邊的回應也猜出了對方正是河東郡守。
她原本還打算先趁夜潛進郡守府去尋找銀糧的去向,結果還沒行動,這家夥就自個兒跳出來了。
既然如此,那便直接問好了!
她持劍出鞘,看向齊誌思:“齊將軍先前不是質疑我如何說服叛軍遣散的麼,看好了,就是這樣!”
話音未落,劍鳴炸響,在李毅府上的驚天一劍再次出現,豎著向郡守襲去。
一道小小的月牙在空中閃現,將郡守的整個左耳切去之時,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直到月牙逐漸擴大,將他身後的一切全部分為兩半,連牆壁也破出一個大洞,他才反應過來。
掉落在地上的耳朵還有些活氣的紅潤,就連一路已經見了許多次阿卓出手的李甫陽等人都臉色鐵青幾欲嘔吐,就更不用說他人了。
再看臉上甚至沒有半點波動的阿卓,他們心中升起一股極深的寒氣。
該死,這女郎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裡,或者說,這女郎根本沒將他們視作同類。
河東郡守看著自己的耳朵,嘴巴閉閉合合卻說不出一個字來,隻能從喉間擠出一聲慘叫,倏地癱倒在地,手腳並用想往外爬。
阿卓收劍走上前,一腳踩在郡守背上:“彆急著走啊郡守大人,錢糧究竟哪兒去了,你還沒說完呢?”
郡守隻管怪叫著,像是被嚇破了膽,一邊揮舞手腳一邊痛哭流涕。
阿卓卻沒放過他,用腳踢了踢他的右耳,極其溫柔又冷酷地說道:“不說的話,就把你全部切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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