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給母親請安。”李明珠恭敬欠身。
馮氏麵色淡淡,“坐吧。”
“母親怎麼瞧著不大高興的樣子,莫不是今早三弟和三弟妹來敬茶,不懂事了?”
觀察著馮氏的狀態,李明珠柔聲道,邊說,邊命身後丫鬟拿上來一個錦盒。
“這是兒媳母家送來的一株上好山參,補養身體是最好的,想著母親近些時候一直為三弟的婚事操勞,所以特意拿來給母親補補。”
聽得這一番話,馮氏的神色才鬆緩下來,露出幾分笑意。
“究竟還是你有孝心,妍姐兒呢?今日怎麼沒帶來?”
這問的是李明珠生的女兒。
李明珠嫁給陳錦後,頭一年就懷上了,生了個女兒,到如今女兒三歲了,肚子再沒動靜。
不過她向來察言觀色的本事不錯,哄的丈夫和婆母馮氏都挺喜歡她,加上她娘家也殷實,倒是沒有因為未曾生男孩兒而日子不好過。
“妍姐兒昨晚還惦記著要來給您請安呢,不過今早起來有些咳嗽,想是夜裡受涼了,我便沒叫她出來走動。”李明珠道。
馮氏點頭,“如今五月裡,早晚一冷一熱的,是容易受涼,要注意些。”
“是,兒媳記著呢,母親您也要多保養身子。”李明珠表現的賢良。
“我倒是想安生。”馮氏歎氣,麵上做無奈狀,“可今日一見老三媳婦啊,我估麼著日後這府裡就不得安生了。”
她這麼一說,李明珠眼裡露出幾分驚訝來,旋即順勢問道。
“母親這是從何說起,莫非三弟妹當真不懂事?可我之前也打聽過,說是許家姑娘雖年幼喪父,但母親卻也能乾,又操持生意又養的女兒聰慧乖巧呢。”
“你就是太單純了。”
馮氏瞥了李明珠一眼,又繼續道。
“那能夠和男人一樣在外應付生意場上的事兒的,能是簡單人?那樣的女子真能教出來乖巧的姑娘?你可是不知道,那許氏,牙尖嘴利的,昨日剛過門,便攛掇著老三把春柳給打了,還禁足,日後不許再見孩子,今兒來敬茶,在你爹麵前是一通做戲,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害的我都被你爹好一通訓斥。”
昨天的事情,李明珠自然也有所耳聞,這會子便也蹙起了眉頭。
“春柳好歹是母親給三弟的,伺候這麼多年了,還給三弟生了孩子,按理,這三弟妹過門了,該第一個把春柳抬為正經姨娘才是,怎麼還這也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麼,春柳那丫頭也是可憐,怕是日後就要這麼沒名沒分的過一輩子了。”馮氏歎了口氣,做心疼模樣。
李明珠看在眼中,也是立刻安慰了幾句。
又陪著坐了一陣子,才從萬爽齋離開。
“夫人倒是真疼愛身邊的人呢,還替那春柳打算著。”李明珠的貼身丫鬟巧月道。
李明珠卻是輕笑一聲,“哪裡是替春柳打算,不過是想給春柳抬了身份,好叫她在老三房裡站穩當了,繼續給做眼線罷了。”
“那豈不是給三少夫人添堵,生了庶長子的正經妾室,還是家裡長輩給的人,可不好拿捏對付。”巧月道。
“你知道,老三媳婦肯定也知道,不然今早就不會鬨了,否則,這會子婆母肯定已經把春柳的身份給抬起來了,不過老三那個悶葫蘆,從前萬事聽爹娘的,今兒倒是向著他媳婦說話了。”
李明珠淡淡道了一句,隨後便吩咐。
“回去準備些東西,午後,我這做嫂子的,也該去看看新進門的弟媳婦兒。”
她可沒傻到覺得婆母馮氏剛才隻是與她吐苦水,那是指著她做點什麼呢。
巧月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與此同時,許紓和正在自己院子裡辦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