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見自家親弟媳,張口卻是這樣的語氣和問題,顯然是不喜歡。
若是沒有陳知來之前提醒那一句,許紓和或許還要心裡不舒服,或是意外一下,但現在麼,算是意料之中。
誰知道馮氏已經同她這位大姑姐都上過什麼眼藥呢。
“是,我母家姓許,閨名紓和二字。”許紓和從容道。
像是沒有感知到陳玉蓉的不喜,隻認真回答問題。
陳玉蓉有些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下馬威沒得到想要的結果,有些不高興的輕哼了一聲。
“你如今既然已經是陳家的兒媳婦了,當知曉要孝敬長輩,照顧夫君,撫育好子嗣”
“阿姐教導的是,但倒也不必非是做了陳家的兒媳了,才知曉要做這些,閨中時候,家裡都是教過的,我自然不會忘了。”許紓和直接道。
她不大喜歡聽訓,所以懶得讓陳玉蓉繼續叭叭。
叫人打斷了正在說的話,陳玉蓉先是被噎了一下,而後就更不悅了,直接道。
“你既然知曉這些,怎的剛進門就在家裡攪弄是非,不敬長輩,苛待庶子?!”
“玉蓉,你這是做什麼呢!”馮氏麵上一慌,趕緊攔著,又打圓場,“老三媳婦兒,你彆往心裡去,你阿姐是聽說了鈞哥兒的事情,心疼侄兒,並非要說你的不是。”
“母親!您怕她不成?”陳玉蓉見馮氏這樣,更是麵露心疼,轉而一臉惱怒的看向陳知,“三弟,未必你媳婦這樣,你都不管教管教麼?”
“不知道阿姐是聽了什麼話,剛一見麵就要指責紓和,若真是為著鈞哥兒的事,那天春柳不懂規矩,帶著孩子大鬨婚房,是我一手處置的,把鈞哥兒帶去前院,我親自帶在身邊教養,也是對孩子好,阿姐當也知曉,沒有哪家孩子是交給妾室養的,從前孩子還小,生母照顧也就罷了,如今大了,理當分開。”
麵對陳玉蓉的指責,陳知麵色微微有些不虞,沉聲應對。
說話間,稍往前邁了半步,隱隱有護著許紓和的意思。
感受到他的動作,許紓和心裡也是滿意。
這幾天的示好沒白費,好歹是知道維護她的。
而陳玉蓉聽得陳知這番話,一時也有些無從反駁。
見狀,馮氏便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都快坐吧,鈞哥兒是三郎親生的孩子,怎麼會待孩子不好。”
這一說倒是又讓陳玉蓉想起了什麼,轉而又質問,“那母親呢?孩子且不說,許氏你也太不敬重母親了,便是春柳的有錯,和母親又有什麼關係,值當你如此記恨遷怒,要叫母親難堪?”
“阿姐這是說的什麼話?”許紓和麵上立刻做惶恐狀,隨後便一臉受傷的看向馮氏,“婆母,未必是敬茶那日,婆母主動提起春柳鬨事,叫公爹不高興,私下說了婆母幾句,婆母心裡不高興,覺得是兒媳導致的?可是婆母,若非您提起,我和夫君是從未打算把這點子糟心事兒,再拿出來說的呀!”
馮氏麵色微變,忙要開口,“自然不是,我不過與你阿姐閒話兩句”
“您是見著女兒了,心裡高興,閒話兩句,可若是話沒說清楚,阿姐又是素來孝順的,以為婆母受了天大的委屈,豈不是要誤會了我和夫君,這一家子人,好端端就生了隔閡不是?”
許紓和打斷她,麵上顯出委屈來,眼眶也立時跟著泛起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