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動,很快幾人在胡遂的帶領下來到了那處伸手不見五指的岔口中。
這裡的通道都非常寬敞,幾人走在其中一點也不覺得擁擠。
胡遂取出一枚月光石在前帶路,宗立武和普福安跟在最後麵。
這裡的通道,開鑿的比洞口那邊平整多了,周邊也都是石料構成,當初這個古修士開鑿出這麼大的一個洞府想必是花了很長的時間的。
“嗯?是個深坑。”前方傳來胡遂的聲音。
宗立武也好奇的走上前去,前方出現了一個直徑十餘丈的大坑,坑邊石壁上一道石階盤旋著延伸至深不見底的坑底。
胡遂單手一掐訣,接著拇指和中指的指腹一陣搓動,撚出了一顆米粒大小的晶珠。
這顆晶珠發出耀眼的白光,被胡遂一拋而下,晶珠緩緩飄落直至坑底。
“這得有三十餘丈深了。”胡遂看著坑底的晶珠說道,“我們下去看看。”
胡遂又撚出一枚晶珠,懸在手心,同時法力一催,這晶珠比起剛才那枚還要亮了幾分。
幾人在胡遂的帶領之下,沿著石階往坑底走去。
石階並不狹窄,可供兩人並肩而行,但他們還是排成一列縱隊,每個人還隔著幾步的距離,緊貼石壁一邊,防止失足墜底。
這樣就導致走在最後的宗立武和普福安幾乎難以看清前麵的道路。
宗立武取出懷中的幻焰燈盞,施法采光,亮度和胡遂的晨光術無法相比,但也足夠照亮前麵的路徑了。
也許是這裡太過陰寒沉寂,除了幾人偶爾踢落碎石的碰響聲音外,沒有人交談,他們一行才往下走了差不多十餘丈深,宗立武就感覺走了好久好久。
上方的洞口早就看不見了,坑底處的晨光術也已失效,周圍能看清的也隻有漫長的石壁、石階。
如果不是旁邊石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塊門板大小的壁畫,每塊壁畫內容還不一樣,宗立武真覺得他們幾人是在原地轉圈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盞茶?一炷香?還是一個時辰?宗立武沒法判斷。
隻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嗬氣可見,腦子都被凍得生疼。
又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胡遂的聲音終於打破了沉悶,“快到底了。”
這聲音並不大,可在坑道中顯得很響亮。
宗立武探頭一看,果然下方丈許遠的地方隱隱約約有些東西,不再是漆黑如幕了。
又走了一段距離,“不好!快退!是人傀!”前方傳來胡遂的冷喝之聲。
宗立武探頭一看,不由有些頭皮發麻,下麵數十名人型傀儡在黑暗之中各行其事的忙碌著,有的為靈植澆水,有的為其鬆土,有的在空氣中摘取著什麼,像是在采收,隻是靈藥因為聚靈陣失效早就枯死了,可他們還木然的執行著各自的任務。
這裡想必是一處非常重要的藥園,否則不可能每一株靈藥都配備了一名人傀專門為其服務的。
這時,坑底一處通道內“走”出一隻人傀,與其餘的傀儡均不相同,看它身上土黃色的硬殼就知道這和上麵遇到的傀儡一樣,是一隻戰鬥傀儡,而下麵其他的都是用於種植的傀儡,就是不知道這些種藥傀儡的戰鬥力如何,宗立武有些好奇可一點都不想去試驗的。
戰鬥傀儡一出通道就發現上方的異常,也不知它是如何通知的,又有許多戰鬥傀儡紛紛就要“走出”通道,前來查看。
而那些種藥的傀儡依然是各行其是,忙著自己手頭的活計。
此時後方石壁上的壁畫也均都一一翻開,走出一隻隻人傀出來,個個手持長弓,四下巡視著。
這些情形宗立武等人雖然看不見,但聲音都傳入他們耳中,如果每幅壁畫後麵都隻藏有一隻人傀,那上麵也至少有上百隻人傀了。
“滅掉亮光,不要慌,它們還沒有確定我們的具體位置。”胡遂一甩手將晨光術熄滅。
宗立武也趕緊收起幻焰燈盞,眾人均都各自施展法術斂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宗立武施展出血隱術隱匿氣息,普福安則直接取出一張符籙往腦門上一貼,雙眼一閉,動也不敢動。
在這種地方一旦被發現,他們絕對沒辦法活著出去的,隻怕一轉眼就要儘數被射成刺蝟了。
前麵的胡遂等人在漆黑之中摸索著,都往後挪了挪位置。
那名最先發現異常的人傀腳下發出“咕嚕咕嚕”之聲,“走”了過來。
說是走也並不準確,因為它的下半身並不是腿,而是輪子,可能是古修士為了防止這些傀儡踩壞靈藥而做的改進。
在黑暗之中,眾人什麼都看不見,隻聽到它“走”到胡遂等人先前的位置便停住了。
胡遂等人可不敢再動了,這麼近的距離,任何動作都有可能暴露位置。
這裡雖然非常寒冷,但宗立武後背的冷汗唰唰直流,連吞咽唾沫的動作都不敢做。
最怕的就是頭上的汗滴,宗立武輕輕調整頭的角度,讓每一滴汗水都順著脖子流下來,而不是直接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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