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解的是,普福安不管是修煉還是製符都可稱得上是天賦異稟,可他偏偏對煉器感興趣。
煉器就煉器吧,又偏偏喜歡劍走偏鋒,經常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上次是那螺旋升天儀,再上次就是差點鬨出人命的爆釘球。
如果不是他忙裡抽閒的學習製符術,並在此道上有了些造詣的話,早就被神筆府掃地出門了。
宗立武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倒不是不讚成普福安研究煉器,事實上,對於普福安拋開符籙和修煉,轉而研究他不怎麼擅長的煉器之道,宗立武是非常欽佩的。
一般人如果有普福安的修煉天賦和製符天賦,不管他喜不喜歡,都會走上修煉之道、製符之道的,但如果反過來想,這些天賦又何嘗不是綁住他們愛好、約束他們自由的枷鎖呢?
也許他們真正喜歡的是遊山玩水、是縱馬江湖、是與一家共享天倫,卻被這些天賦約束住了本心。
普福安喜歡煉器,他不管自己有沒有煉器天賦,喜歡做就去做,這何嘗不是一種自由?
有人說修仙便是問道修真,可這問道問的是天地大道還是自己的道,修真又修的是寰宇真氣還是真我本心呢?
反正,從一開始宗立武與之結交,看中的就是普福安的純粹、佩服他的豁達。
在這俗世洪流之中,他如同看到了一股清流,不受他人影響,不好高騖遠,不執迷過去,隻一心一意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宗立武自問沒辦法跳出這個圈,他既不知道自己這些年來真心想要的是什麼,更沒有勇氣拋開一切追尋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所以他喜歡普福安,支持普福安,也許他已經將那個自己還不清楚的夢想一並寄托給了普福安,他想看看普福安能夠走多遠,又能否走到彼岸。
就在宗立武想的出神之時,有人找了過來,“大夥兒都過來吧,密道找到啦。”
等到宗立武他們七八人趕到岔道口的時候,看見壁畫已經被翻開了,露出後麵漆黑的通道來。
“謔,一尺厚的壁畫啊,難怪齊兄先前探查不到呢。”
“還真在壁畫後麵啊,我先前也有此猜想的。”
“那你怎麼現在才說啊?”
“這不是齊道友探查過了嘛…”
眾人一過來,便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
“這是怎麼找到的?”那名精通某種探測法術的齊姓修士,可能是因為被人提到幾句,有些抹不開麵子,心有不甘的問道。
“哦,我也是換過來思考的,我等找這麼長時間都沒找到,沒理由金道友那麼短的時間就能發現的,除非…”
袁輕舟搖著金扇,不緊不慢的說道。
“除非是和陣法有關?”齊姓修士忽然想到一點,搶口道。
“哈哈,不錯,這幅星空圖其實就是一幅陣圖。”袁輕舟微微點頭。
星空圖是陣圖?難道那個深坑裡麵一幅幅的壁畫都是陣圖不成?宗立武心中急轉。
“好了,大家準備一下,等會一起進入其中,隻要能夠找到研究小隊,這次任務就算完成,在下絕不會食言的。”胡遂大聲說道。
不多時,眾人準備完畢,胡遂手托晨光術,一馬當先的走進了通道中,其餘人也隨之進入,宗立武、連桂和普福安三人走在隊伍的最後。
宗立武注意到,這道石門之後有著一副同樣的壁畫,看來從裡麵也是可以開啟的。
雖然看不懂這壁畫的陣圖,宗立武還是將其強行記在了心裡,接著隨小隊一起進入了通道。
幾人沿著通道走了十餘步。
突然,也不知是誰觸動了什麼機關,眾人腳下一空,身形迅速下墜。
宗立武來不及思考,先一把抓起身旁的普福安,用力一擲就給他扔出了通道。
再想另行設法已經來不及了,身體一下就掉了進去。
宗立武隻能兩手一撐,以一身巨力抵住了兩側的石壁,身形一穩懸在了半空中。
還來不及思考其他的,隻覺腳下一沉,他的雙腿就被人抓住了。
剛想掙紮便聽到下方傳來驚叫之聲,宗立武低頭一看。
那胡遂正手持晨光術站在下方,一副驚魂甫定的樣子。
而袁輕舟卻一臉淡然之色的站在他身旁,一道金光一閃進入了他的袖中。
其他人則橫七豎八的摔得七葷八素。
其實這裡並不高,甚至這死抓著他的腿不放的連桂,隻要稍稍伸直腳尖就能碰到地了。
宗立武一鬆手,輕巧的落在地上,此時上方的踏板已經合上了。
胡遂單手一點,晨光術一射而出,打在上方的石板上。
接著他厲喝一聲,巨劍一斬,一道紅色的劍光一斬而出,狠狠地擊在石板之上。
看起來如此猛烈的攻擊也隻在石板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印。
“有古怪,這石板要麼是特殊材料製作的,要麼是有法陣加持,否則胡兄這一擊多厚的石板也該擊穿了才對。”袁輕舟搖搖金扇,緩緩說道。
胡遂深吸一口氣,不信邪的再次蓄力斬出一劍,這次他的目標不是上方石板,而是兩側的石壁,然而石壁同樣是堅固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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