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屍體被運回了大營,人群之中宗立武站在木傀背上,總算看的清楚。
這兩人都是身中數箭,但致命傷都是割喉一刀。
看這“一”字刀口的形狀,不太像戰鬥過程中被割喉的,反倒像處決式殺害的。
以此開端,後麵諸如此類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不是出去按例巡查的人遇到了埋伏,就是奉命駐守某處的修士遭了毒手,看樣子敵方的人手也到了附近。
一連數日,乙字營的閔長老都沒有拿出應對之策來,出去巡查的隊伍隻能自行結伴出巡。
不過死傷還是時有發生,迄今為止我方連對手是什麼人還沒有摸清楚,就已經有了十多人的死傷,要知道他們這處營地目前也隻有不到百人,如此高的死傷率讓整個隊伍人心惶惶。
經過這些天的了解,宗立武心底有了些判斷。
他估計對方人手最多也就十幾人,所以采用了化整為零、各自為戰的襲擾策略。
這一點從對手每一次隻挑落單的小隊下手就能判斷的出來。
不久之後,營中就給每支出去巡查的隊伍配發了響箭,一旦遇到危險就可以響箭求援。
可對手滑溜的很,每次襲殺之後都立即轉移,等到我方大隊人馬趕到的時候,對方早就開溜了。
不得已之下,閔統領一方麵加派出巡人手,另一方麵在叢林中布置陷阱,隻是都收效欠佳。
沒曾想,一支近百人的修士隊伍竟被這麼十幾個人耍的團團轉,還真是憋屈。
……
“現在的境地就尷尬在敵暗我明上,破解敵方為什麼總能先發現己方隊伍是其中關鍵。”宗立武摸著下巴邊走邊想。
這一次終於輪到他出去巡查了,他所在的小隊共有三人,個個都小心翼翼的四處偵查,時不時還放出念息術感知周圍的情況。
巡查是非常有必要的,他們這些巡查隊伍就是整個大營的眼睛,如果都龜縮在大營裡麵,哪天被人四麵包圍了都不知道。
小隊到達預定地點後,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現在天色漸晚,隻需要在此地過上一夜,明天就可以返回大營,這樣又能在營裡過幾天安生日子了。
現在營中的所有任務裡,就屬出來偵查的任務最危險,誰也不願意出來,上頭也隻能輪流派遣人手了。
入夜後,三人不敢生火,生怕火焰的亮光招來叢林中的薩蠻人,隻能就這般硬挨到天亮。
因為木傀戰鬥並不方便,所以宗立武此次出來隻帶了一把巨弩和隨身的炙陽劍。
此時他正貓在某棵高樹之上巡視四周,可宗立武不知道的是他們一行的行蹤早就被一隻小狐狸看在了眼中。
此時,它正在遠處一片林子中,對著三個渾身塗滿奇異紋路的人“嘰嘰咕咕”地說著什麼。
其中一人聽了後時而點頭、時而沉思,竟好像能聽懂似的。
若是宗立武在此處的話就會大感驚奇,畢竟他對薩蠻人可以說非常了解了。
像這種和妖獸交流的術法並不稀奇,比如築基期修士才可施展的馭靈術就可以通過靈魂烙印和妖獸心意相通。
但是馭靈術這種相當於奴役靈獸的法術,在薩蠻人的信仰裡是絕對的禁忌。
因為他們崇尚以獸為友、與獸共存的生存之道,他們相信萬獸之魂與人魂並無二致,甚至覺得獸類的靈魂是死去的先人轉世。
所以薩蠻族內不管是哪個分支,不管是以哪種獸作為圖騰的部族都嚴禁使用馭靈術的。
薩蠻族人平時會親近、善待自己信仰的某種妖獸,與獸成為朋友。
戰鬥之時,妖獸以朋友的身份幫助薩蠻族人,而非奴仆。
這種方法可以讓薩蠻族人從很小的時候就具備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能夠讓他們在這野獸橫行的蠻荒之地繁衍生存至今。
隻是這種方法是很難做到與獸心意相通的,獸類對一些簡單的指令能看懂,但是人很難理解它們的想法。
不得不說,這個能聽懂狐語的青年真是天賦異稟。
時至深夜,宗立武精神緊繃了一天,正犯著困,迷迷糊糊的處於半睡半醒之間。
隻聽“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從其身旁掠過。
宗立武一驚,卻沒有做出什麼大動作,隻是腦袋飛快運轉。
這一箭明顯是奔著他來的,敵人顯然知道他的藏身之地,可他們怎麼發現的?
這個樹冠枝繁葉茂,即便是有夜間視物的秘術也看不真切才是。
莫非是用了搜索氣息的探查術?可他分明沒有感受到任何神念掃過啊,除非對方神念高出他太多才能辦到。
而即便是築基期修士,神念之力也沒有比煉氣期高到哪兒去,難道對方來的是結丹期高手?
這個念頭一出來,宗立武就給否決了。
結丹期的高手哪還用得著這麼偷偷摸摸的,人家直接大大方方的上來打個招呼,然後一巴掌把他們仨拍死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看來對方是看到了他爬樹的情景了,宗立武很快就猜到了部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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