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的後麵就是三女了,夏小蟬什麼都沒有帶,或者說要帶的東西都在墨蘭背上的小包內。
她與蘇姓女修相談甚歡,從宗立武身旁走過,似乎沒有看見他似的。
小白背了一隻小包,上麵掛著很多毛絨絨的玩偶,隨她跑動起來一晃一晃的。
“武哥,你真的不去嗎?”小白臨行前回頭問道。
“武哥最近有事,就不去了吧。”宗立武看了一眼夏小蟬的背影苦笑道。
夏小蟬一直在與蘇姓女修交談,就在宗立武說出此話的時候,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原因,她的耳尖動了一動,語氣一頓,然後又如常的與蘇姓女修走遠。
小白惡狠狠的揮了揮拳頭,走了兩步,猶豫了一下又跑回來,小聲說道:“今天有三個男修跟著哎,你一點都不在意嗎,我覺得你還是跟來吧,而且要偷偷的跟,然後在不經意間被小蟬姐發現,機會給你了,好好把握哦。”
接著,小白就在夏小蟬的催促中快步離去,離開院子前,還回頭做了一個打氣的動作。
宗立武揮了揮手,目送六人踏著歡快的步伐越走越遠。
等到他們完全消失在視野中之後,他的笑容一收,眼中少了一分柔和多了一分決然,低聲道:“她們走了,我們也行動吧。”
話音一落,身後就傳來動靜。
宗立武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小蟬和小白離去的方向,將腰間的四時之風緩緩的扣在頭上,心中暗道:一個月後再見。
……
正午時分,清庭山上。
一隻受傷的小鹿旁邊圍攏著六名修士,其中三人蹲在近前。
夏小蟬輕撫著雪鹿的背部,眼中柔光流轉,讓這隻不安的小鹿逐漸平靜下來。
小白取出一隻玉瓶,倒出一些靈液喂給小鹿。
蘇姓女修的纖手靈巧變動,印訣一成,掌心放出一道柔和的金光,罩住了小鹿的傷處。
隻一盞茶的工夫,小鹿就已恢複如初,自行站起了。
此女竟是一名精通治療法術的法修。
三女在山中已經查了好幾天,終於在今日親眼目睹了一次雪鹿受傷的經過。
說來也好笑,作惡的元凶既不是豺狼又不是獵戶,而是一群眩光蜻蜓。
這些蜻蜓沒有其他本領,就是一旦受驚便會放出白光,一兩隻蜻蜓還不算什麼,一旦成群結隊,放出的白光就能眩人雙目,讓人分不清方向。
在這片山嶺上,雪鹿與眩光蜻蜓的棲息地有所重合,平時倒也相安無事,可一旦雪鹿被風吹草動驚嚇到,就會爭相逃竄。
一不小心跑到眩光蜻蜓的領域,很容易就會引起它們的應激反應。
陷入短暫失明的鹿群四下逃竄,有些就會失足墜崖,有些會深陷泥潭,有些會撞在山石上,這就是雪鹿受傷的真相了。
殷姓修士倒背雙手笑道:“蘇師妹的治療術真是讓人佩服。”
“是啊,隻可惜我們三個手段平平,一點忙都沒幫上,真是讓人慚愧啊。”
“三位師兄太會說笑了,先前若不是你們出手阻攔,這隻雪鹿就墜下山崖了,尤其是殷兄,你怎麼那麼傻,不使用法術護身呢,竟然用身體去擋。”蘇姓女修嗔怪的說道。
“殷兄這不是怕將蘇師妹的雪鹿震傷嗎,他是寧願傷了自己也不會傷著雪鹿分毫的。”
“什麼?殷兄受傷了?”蘇姓女修臉上的笑容一收,露出了焦急之色。
殷姓修士瞪了同伴一眼:“嗨,都是些小傷,不用管的,救治雪鹿要緊。”
蘇姓女修卻不管他的輕描淡寫,上前問道:“傷在哪兒了,讓我看看。”
“真沒事…嘶,啊…”
“你的胳膊都傷的這麼嚴重了還說沒事,你這個人,真會逞強!不要亂動,我來幫你治療。”
夏小蟬偏頭道:“小白,你東張西望的,看什麼呢?”
“沒什麼…”小白搖了搖頭,心中氣惱:都要回去了,那家夥還沒現身,難道沒跟過來嗎,要是那樣的話,回去你就慘了!
……
半晌之後,眾人相繼告辭,夏小蟬開口道:“小白,你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還差點被雪鹿撞到,到底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早上那個家夥,居然真的沒有跟出來,虧我今天特地約了三個男修出來想激一下他的,這下弄砸了…”
“你說你武哥啊,他最近忙得很,哪有精力琢磨你這點小心思啊…誒,我知道了,你今天故意不躲雪鹿的衝撞,是不是想讓他跳出來英雄救美啊,可憐你是白費工夫咯。”夏小蟬調侃道,言語之中將自己摘了出去,故意戲弄小白。
“我是為了你呀,你就沒有什麼感想嗎?”
“我能有什麼感想,唯一的想法就是快些修煉,儘快把修為提升到築基期。”
“行行行,你們倆一個比一個能忍,算了,你們不急我也不管了…誒,馬廄怎麼空了?”
正常情況下,就算宗立武和連桂一起外出,馬廄裡也會備有一匹馬的,今天竟然全空了,莫非馬大哥騎了一匹外出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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