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的話，讓李斯微微一愣。
思索了片刻後，李斯看著孟安說道：“殿下，您果然是要刨根問底，追究此事嗎？”
“不錯！”孟安點了點頭，對李斯道：“師父，您可可想過！如果不是我父皇對我絕對信任，即便是父皇知道這招募令是假的！但是他看到我手下這些驕兵悍將，還會放心待我嗎？說白了，我孟安也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趟。”
“說到底，這本來是一個死結，換了任何一個人而言，都是必死的局，隻是這股勢力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父皇對我的信任而已。”
說罷，孟安的眼神中滿是殺機。
李斯看著渾身寒意的孟安，默默歎了口氣。
其實連李斯都在疑惑，不說臣子，便是皇子功高震主，也不可能讓陛下如此放縱啊。
他相信，這絕不是嬴政對子女一貫的仁慈，而是嬴政有某種必然的把握，才會如此的信任。
不過，孟安暫時沒有離開鹹陽的想法，還是讓李斯欣喜若狂。
這種意外之喜，讓他覺得自己有機會去嬴政麵前裝一波大尾巴狼。
李斯歎了口氣，輕撫長須，沉聲說：“誠如殿下所言這股勢力精心布局，巧妙利用種種變數來達到他們的目的。如今局勢錯綜複雜，已無法簡單明言。”
“隻是李斯所擔心的是！一旦挖出背後真凶，隻是結果不論是陛下，還是太子殿下，都不是那個承受的！”
孟安默然片刻，眼神深邃如海，他緩緩開口：“師傅的意思是，實施者很有可能是大哥扶蘇？”
李斯連忙道：“殿下不可胡亂猜測！還是要證據說話！”
“師傅，這股勢力已經布下了天大的殺局，於我而言已經再無緩和餘地！。師傅認為呢？”孟安看向李斯，“還請師傅賜教！”
李斯沉思片刻，緩緩開口：“若是殿下已經下了這個決心！那麼李斯便坦誠相待。”
接著李斯微笑道：“真凶固然狡猾，但隻要細心觀察，必有線索可尋。在英布開始從李斯招兵之時，李斯便已經注意到了此事。”
孟安忍不住問道：“莫非師傅在一開始便已經開始懷疑這封信的真偽，但是師傅為什麼不阻止呢？”
“這是因為！”李斯忍不住看著孟安，笑道：“當時巴清數次來信求援，我已經從陛下的言語中，猜測出他肯定要對巴蜀出兵！”
“事實上，這些家夥也確實是弄巧成拙！提前為你我，還有陛下招攬了六萬精銳！”
孟安心道，論花花腸子，真是沒有誰能比過你們，但是事已至此，這不是他該關心的話題。
看著李斯，孟安繼續問道：“師傅，這最終結果暫且不說！我想師傅關注這麼久！一定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對嗎？”
片刻之後，李斯才緩緩開口說道：“孟家、柳家、扶蘇公子、王家，還有李家、雲翳公子、昱延公子。”
孟安眼神一滯：“勳貴、公子，這些都是參與者？”
他沒有想到一份假書信，居然會這麼多勢力參與。
從勳貴到公子，涉及這麼多勢力。
“不！不！不！孟安你想多了！”李斯搖了搖頭道：“這些勢力，是我經過暗中調查，發現英布和章邯開始在驪山招兵之後，表現比較活躍的幾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