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見寶玉頭也不回的去了書房,心裡萬般酸楚,不由得抬眼望向瀟湘館那邊
長空流雲,一輪明月初升,正靜靜地懸在空中雲霧之間。
籠罩在賈府輝煌燈影裡的整座園子恍若懸浮起來,漂在了燈影與頭頂灑落的滿天清輝之間。
此一刻,瀟湘館風恬月朗,霧閣雲窗,此間猶如一座夢幻的宅院。
黛玉此刻放下手中的書卷,微閉著雙目,靜靜地躺在榻上,如若沉睡。
不知過去了多久,聽到當牆外遠方那黑色的夜空下傳來第一道隱隱的打更聲,
黛玉倏然睜眼,自榻上而下,走到桌前,此刻燈燭光盈衍滿室,靜靜地籠著她低垂覆著睫影的眉眼。
這時候她非常感謝素商能來賈府做客,如若不然,她很難想到素未謀麵的膳國公的女兒會將矛頭對準自己。
或許是小女兒的一些小心思,但是放在了權謀之中,這裡麵的厲害是非常讓人感到徹寒的。
自己的父親現在手中有幾個大案子,聖上都遲遲沒有下定論,
包括賈赦的案子,背後似乎還有主謀。
現在如果幫了這些人,恐怕隻要自己稍微有些閃失立刻就牽連到自己的父親,
所以這次一步都不能走錯
當洪奉聽說繕國公的大公子問起關於李凝道的事情事情,
心內已是難抑興奮,卻不敢表露半分,隻是說那人在世子身邊做了段時間的軍師。
在比武的時候,洪奉恨不得馬上乾掉李凝道,世子不但沒有左膀右臂更是損兵折將。
但是現在情況好像不太妙,洪奉低首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隻見劉慶楷沉吟許久,抄起桌子上的帖子朝洪奉麵門拋砸,道:“當我不知道你那些勾當,被人發現不說,若是再追下去,怕是連我都要被連累!”
洪奉趕緊磕頭不敢再說半分。
“王爺賞識你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不想你竟然讓人抓住把柄,你分明知曉現在林如海正在禦史台裡連賈赦都扳,
如今又在備戰時,你還敢鬨出這樣的事情來!要是我爹知道了,你有幾個腦袋?”
劉慶楷說完,洪奉馬上跪著爬到他腳下,”求大公子!求大公子饒命!“
“損失點銀兩,也就算了,其他生意還可以做,但是這件事要是繼續追查下去,牽扯到了”
想到這裡,劉慶楷再次看著洪奉,”恐怕“
洪奉慌忙叩首求饒道:”不才雖然在忠順王麾下,但深受膳國公厚恩,無一日不是在想如何報國公,怎敢有其他心思?
一切所思,皆是為國公之利而已。
沒想到那遠在蘇州的林如海帶著李凝道入了京城,又來了個周遠知。
如今驟起凶焰,莫說獨木難支,便是忠順王後現在都暫要避其鋒芒,不招惹賈府。小人說的句句屬實!”
說完就連連叩頭。
劉慶楷見他說的還算有些誠意,冷冷的說道:“起來吧!”
洪奉站起來後,感謝大公子的寬恕。
“大公子,如今的破局之道你看”
屋內寂靜無聲。
劉慶楷頓了一頓:“現在南安王和京中的幾個王爺貌似勢傾天下,然而假設連年用兵民困馬疲,京城日益空虛更不用人後必頗多埋怨。
勝勢之時,尚可維持。一旦裡麵有人連敗,其他人必如山崩,用不了幾年,京中這些王侯恐怕便如強弩之末了。”
“陸家卻是不同,論祖上之威論謀事之能,皆非一般人可比。
如今他們又奪回漠北,勢頭正是如日方升。”
劉慶楷說完,便不再說話。
”大公子,當杜之於將漸,不可悔之於已成啊!”
片刻後,洪奉覷一眼劉慶楷,微咳一聲說道。
劉慶楷看了洪奉一眼,說道:“若照你之意,該當如何行事?”
洪奉這時候朝著門口望過左右,儘皆無人,這才返身低聲說道:“此事現在那李凝道不是看上林大人的女兒了麼?何妨利用此事大做文章一番,行便意之事。
隻要在他們四周設下周密埋伏,等時機到了趁其不備,來個釜底抽薪,將他們都當場抓獲!若是傳開來叫世人知曉,不愁全部都能除掉!”
劉慶楷始終未發一聲。
過了一會兒,洪奉聽到劉慶楷輕哼一聲:“你便當我不知嗎?你的主子忠順王對賈府既恨且懼,
這次雖然說瞄的是陸家林家但是最終還是想拔掉賈家,這根鍥忠順王眼中已久的釘子。
這事若是我幫了他等於借他兵馬,日後成了,我又有什麼好處?”
洪奉聽後:“好處自然不會少了大公子的。這事還是大公子你想得深遠。如今大公子才是除掉王爺眼中釘最大指望,將來必然會有求於大公子。到了那時候,什麼好處還不是大公子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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