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自己那弟子屁顛屁顛地離開,葵陽道人的臉色很快地陰沉了下來。
親自將房門關掩的嚴嚴實實,葵陽道人仔細探查了一遍,周圍確定沒有人關注著自己這邊之後眼眸一凝,揮起道袍。
一道道陰風在房間中憑空而起,整個房間內的氣溫急劇降低,最靠近葵陽道人的木桌木凳上,甚至結起了暗黑色的冰晶。
響動著嘎吱嘎吱的聲音。
葵陽道人不由得扭頭,看著飄忽在自己身後側方的那團黑霧,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這是他最大的倚仗,也是他敢直麵三位強者的底牌。
足足元嬰期的厲鬼!
整個臨濟縣的鬼災,幾乎可以完全說就是他一手謀劃。
其實一個區區元嬰期的厲鬼,即便是在地方官府眼裡,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麻煩。
哪怕是臨濟這種剛剛組建出來的縣衙,隻要縣令這些官員們想,區區一個元嬰期的厲鬼根本無法興風作浪。
但如果這些縣衙的官員們沒有這種想法,那就另當彆論了。
甚至正是因為這厲鬼隻有區區元嬰期,在縣衙麵前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所以雙方才多了除了對抗以外的其他的關係。
隻不過這東西,最好還是不要當眾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
內城這些人,可不像外城那些土包子一樣。
真要是讓鬼災進了內城,這些個住在內城的家族們聯起手來向縣衙施壓,那也是一樁不小的麻煩。
即便是可以想辦法讓這些人離開內城,到外麵動手,但這些人的腿終究是長在他們自己身上,動不動也是他們自己說了算的。
所以這隻能算是一條下下策。
不過終歸是自己手中的一個底牌,葵陽道人心中有了底氣之後,伸手一抹,房間中的異樣頓時消失不見。
接下來就要考慮明天的安排了。
彆人都已經開始騎臉,在底盤暫且不能輕動的情況之下,自然要找一些其他的保命手段。
官府那邊倒是不需擔心。
自己和官府合作了這麼長時間,雙方早就綁在了一條繩子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就算是官府那邊想要過河拆橋,也得考慮考慮自己會不會魚死網破。
一會兒去跟官府那邊的人聯係一下,讓他們明天安排點人做個照應就可以了。
不過官府終歸是明麵上的中立方,也不好做的太袒護,所以主要對壘的還得是自己。
可自己雖然有著金丹期的實力,可自己並非是主修戰力,而是一名煉丹師。
沒有傳統修士的進攻能力,也沒有體修那般強悍的防禦實力。
那就隻能從外部找補了。
葵陽道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從自己的包袱當中,翻出了一枚刻有煉丹師協會的令牌。
塗有保護油脂的木牌,即便是許久不曾動用過,如今拿出來的時候也仍然嶄潔如新。
葵陽道人忍不住伸手觸摸了一下這木牌,眼神當中帶著些許緬懷。
想當初,這可是自己踏上修行之路的第一個身份。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個身份之後,他才終於做出遠走他鄉,追尋修仙夢的決定。
隻不過一晃這麼多年過去,如今的身份早就已經被他棄置了不知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