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今越轉頭看著這人,視線凝固了片刻。
薑祈安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鬥篷披風,披風上滿是積雪,但臉色比雪還蒼白,頭發微微淩亂,周身還沾染著血腥氣。
披風上大片大片的水印,分不清是積雪融化的,還是鮮血浸透……
“打仗了?”陳今越下意識開口,“你也上戰場了?”
薑祈安點頭又搖頭,“我沒上戰場,但簫將軍受傷高熱,我連夜去了一趟秀容城,耽誤了取貨時間實在抱歉。”
陳今越了然,她就說他不會無緣無故失約,隨即點頭,指向那些壓縮餅乾。
“都在這裡了,一萬兩千箱,縣城存貨隻有這麼多,你之後還要我用食品加工廠給你做。”
“這些不著急。”
薑祈安說著話,將一個盒子遞給她,“這算定金,能麻煩你再幫我再買一批傷藥嗎?還有清洗傷口用的烈酒!”
陳今越眼皮一跳,沒著急接。
隻是腦子飛速轉動,陳建國所有渠道裡,好像沒有製藥相關的廠家。
他要的數量肯定不小,藥店買的話根本不夠。
她的沉默,讓薑祈安懸著的心猛沉下去。果然如副將所說,傷藥在戰時比黃金還貴,這姑娘也不一定能幫忙。
他單手拖著盒子,另一隻手撩開披風,單膝率先跪地。
“隻要姑娘願意幫忙,什麼條件我都……”
“彆彆彆!”
陳今越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他。
她一個受平等思想熏陶的社會主義花骨朵,被人下跪這種事情,也是太驚恐了。
對上那雙充滿祈求的眸子,她伸手接過了他的盒子,“定金我收了,但能采買多少我不保證!畢竟這大半夜的,我買太多藥也太引人注目了!”
她現在是縣城的‘風雲人物’,倒賣點其他東西還好說,囤藥很讓人懷疑。
薑祈安當然也知道傷藥難尋,隻聽她鬆口,眉宇間抑製不住的感激。
“多謝姑娘!”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
自從這間倉庫成了常規交易點,陳今越就將小院大門放這裡了。
除了陳今越不開門期間薑祈安進不來,一旦進來了,隻要大門沒拿走,他就能待在裡麵。
看著陳今越風風火火的出門,那箱東西看都沒看,薑祈安眸光微微發亮。
這姑娘,比他想象中的更善良慷慨。
明明短缺銀錢,又放過一個敲詐他的好機會。
……
陳今越倒不是多善良慷慨,隻是好不容易有個大客戶,她總不能讓他小弟全死掉吧?
倉庫往右幾百米左右,就有一條街,連著好幾家藥店。
陳今越每家藥店買一點。
酒精買的最多,她聲稱倉庫要大掃除,要多采購酒精,但員工還沒就位隻能自己出來采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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