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祈安輕笑,一針見血,“我若是怕,大可以等將軍染上疫病,同這個鎮子一起死去。”
“你覺得我死了,朝廷的五萬精兵就會放過邊關?”
“你的五萬精兵,比蠻族更強悍嗎?”
“……”
馮將軍沉默了。
他的人馬不像京城那群飯桶一樣,每天就知道領取俸祿,遊手好閒。
但跟常年生長在嚴寒裡,身強力壯的蠻族又無法比。
蕭家軍能從節節敗退,到驅逐蠻族,靠的不可能隻是運氣。
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殺手鐧。
隻是他效忠的君王,太自負了。
無法容忍邊關將軍功高蓋主,也不能容忍自己從不在意的兒子,違背自己的命令……
薑祈安見對方這反應,便知道他心裡自有估量,不再多說,隻是率先走在前麵,“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馮銘看著走在前麵,傲然如竹,沉穩自若的少年,晃神了片刻。
這哪兒有他想象中的,卑微怯懦的氣質?
“昨日又死了五十八人,軍醫稟報,你送的藥能減緩病人症狀,但這幾天反常的嚴寒,讓局麵雪上加霜……”
馮將軍態度轉變,老老實實的配合答話讓簫承宇詫異。
但聽到他的話,又忍不住譏諷,“這幾天還反常?果然是京城來的達官貴人,對嚴寒一無所知!”
這段時間已經算正常了。
前兩個月凍死人的嚴寒,那才叫反常。
薑祈安走在最前麵,聽見簫小將軍這熟悉的,諷刺的語氣,眼皮跳了跳。
果然啊,簫小將軍無差彆討厭來自京城的每一位達官貴人……
主營裡。
薑祈安帶來的藥物都堆在那裡。
一群軍醫大眼瞪小眼,經曆上次的被援助,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些都是救命的藥。
但他們都不知道怎麼用量。
送藥的將士也不知道。
“容我再拆開兩粒,查看一下藥材配方!”一位軍醫說著就要上前拆藥盒。
一柄冰冷的長劍夾在了他的脖子上,“殿下帶來的東西,未經允許,誰也不許擅自動用。”
上次他們送過來的藥,被這邊浪費了很多。
蕭家軍把救命的傷藥勻出來,這群老東西眨眼就碾碎了幾十盒。
“你們送藥過來不就是討好我們馮將軍的?還敢這麼囂張,他日馮將軍必踏平你邊關城池!”那軍醫氣的臉紅脖子粗。
長劍往下又壓了一寸,“我們送藥是救助百姓,成討好你們將軍了?”
“逆賊,說的冠冕堂皇!你們在乾什麼,還不給我拿下!”
“……”
馮將軍的人沒收到要動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