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利箭從霍翊旋耳邊及頭頂擦過,幾乎貼著他的身體呼嘯而過,每一次破空聲都讓人心驚膽戰。
忽然,他的身體一陣顫抖,腰間猛地一彎,嘴裡發出低沉的呻吟。
劇烈的疼痛讓他險些失去控製,眼前一片模糊。
沈逸風立刻察覺不對,側頭一看,眼睛頓時睜大。
一支長長的羽箭穿透了霍翊旋的鎖骨上方,深深地紮入他的肩膀,鮮血如注,沿著羽毛緩緩流淌,染紅了霍翊旋前胸的衣物,連他背後的白衣也未能幸免,血跡斑斑,猶如一幅血腥的畫卷。
沈逸風感到那血液的熱度透過手心傳來,仿佛要將他也吞噬,抓著韁繩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無力感,生怕自己也會拖累霍翊旋。
“翊旋,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他的聲音乾澀而悲愴,眼中滿是淚水,“把我放下吧,彆管我了!”
但無論他如何哀求,霍翊旋隻是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帶著他拚儘全力逃命。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的鬆懈,否則兩人都會葬身於此。
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沈逸風喉頭哽咽難忍。
他知道自己是這次行動的最大累贅,若非選擇坐馬車而是和他一同騎馬,就不會有現在的境況。
即使當時時間緊迫,來不及解開馬車上的韁繩,現在想來更是後悔不已。
滿心懊悔之際,沈逸風使出渾身解數繼續射箭阻擊敵人。
每一隻箭矢都充滿了他所有的力氣和決心,希望能夠阻止敵人進一步靠近。
弓弦一次次震顫,每一次發射都仿佛是他內心深處的呐喊。
賀連野久久追不上霍翊旋,臉色越來越陰鬱,顯然是徹底失去了耐心。
憤怒與不滿在心中堆積成山,令他眉頭緊鎖,目光如刀般銳利。
每一刻的延誤,都像是在心頭狠狠地紮下一針,讓他煩躁不已。
“無論如何不能讓霍翊旋回到青城,否則我們將失去殺死他的最後機會!”
白淨麵孔的副將語氣凝重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頭,提醒著他們此時行動的重要性與緊迫性。
這句話不僅僅是對現狀的一個總結,也是對未來的警告。
賀連野生何嘗不明白?
隻見到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冷峻無比,似乎已經做好了最堅決的決定。
隻見他猛地伸手從背後的箭囊中取出一支閃著寒光的利箭,上弦拉弓,鋒利的箭尖直接指向霍翊旋所騎的那匹汗血寶馬的方向。
空氣中彌漫起一股肅殺的氣息,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
咻的一聲!
這聲箭鳴劃破長空,緊接著,箭矢精準命中馬腹,鮮血立刻飛濺而出,如同一道血紅的幕布在空中展開。
受傷的駿馬發出痛苦而淒厲的嘶鳴,原本矯健迅捷的步伐霎時變得淩亂不堪,顯得異常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