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以為老小區加裝電梯的事就這樣了,遲早會加。便想辦法勸說父母換房子,離開這些惡心的人。
前些年她老公辭職下海搞工程,家裡生活條件已今非昔比,給父母買套合院的錢是有的。
老公兢兢業業又孝順,她就沒上過幾年班,這幾十年基本是在家帶孩子或四處旅遊。
也算她因禍得福,過得比嫁渣男的局長外甥女舒服多了。不比彆的,就說背的包穿的衣和開的車,哪一樣都勝過張建老婆楊娜太多。
所以張建的汙蔑攀誣並沒有讓她痛苦太久。
奈何她父母在這裡住了一輩子,熟悉的環境早已融進骨血,依戀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楊小南都打起了哈欠,這個夢真實得她無用武之地啊。難不成是讓她看故事長見識?那出夢後給不給權杖呢?
“請問你是?”蓉蓉正在逛商場,接到個陌生號碼。
電話那頭一個男聲響亮地道:“是我!”
楊小南都樂了,姓張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你是誰?”
蓉蓉想掛電話,那邊才急忙自報家門說他是張建。
“有事?”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了?”
蓉蓉頓時沉默,可能沒料到世上有這樣不要臉的男人。張建打這個電話的意思是想請蓉蓉兩口子吃飯,蓉蓉說最近都沒時間。
張建:“你看你。還記仇不是?”
又把蓉蓉說啞了,她這輩子最擅長的就是生悶氣。
“蓉蓉啊,過去我一直覺得你挺懂事的,咋在這件事情上就是這麼想不開呢。現在你日子過得好,我也替你高興,你彆總把這事放心上……”
蓉蓉直接把電話掛了。那邊又打來,還是那些話,隻是態度更惡心人,非要把她父母不願意簽字的原因歸咎在當初那件事情上。
“張建,我說不過你,也壞不過你,隨你怎麼想吧。”
蓉蓉把張建拉黑後,立即打電話給母親詢問情況。原來是簽字同意裝電梯的住戶達不到三分之二,剛好差一戶的名字。
三樓兩戶早讓原單位的人賣了,新住戶不屬於他們市場監管局的熟人,人家是年輕人,人家說願意爬樓,不想花這錢,反正是不同意。
一樓對門的也是對老夫妻,自然也不會同意裝電梯影響采光。那電梯框子一擋,大白天的做飯都得開燈,長年累月下來多花不少電費。
於是,這棟樓想裝電梯的人就柿子撿軟的捏,又來逼迫蓉蓉父母。
蓉蓉下午去父母家,所遇熟人全板著個臉。
他們不願意給一樓補償,給了一樓還得給二樓,至少四家,要是能省當然不願意花冤枉錢。
恰好有個現成的由子,隻要把蓉蓉家不簽字的原因上升到當年蓉蓉的醜事,使勁逼迫就行了。要是搞定了這家人,一分錢就不用花了,關鍵點就在此。
他們看蓉蓉父母,就像在看仇人。麵對其他三戶,這夥人反而沒啥多餘情緒。好沒道理,但人家就是這反應。
“呸,一家子不長眼的!”
蓉蓉回頭,是六樓的四眼男,罵完走得飛快,又不敢跟她對視。
她車停得好好的,路過一老太太故意用拐杖敲了敲,氣嗬嗬罵咧咧嘴裡不乾不淨,扭著腰說自己腿腳不好,轉頭陰森森地盯著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