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南心說怪不得昨天中午一秒入夢,原來今天就會遇到他“一家人”。
男人是真不顯老,十年了也沒多少變化。她一看就能對上號。
失蹤十年的男人有了個八歲兒子,一個女兒,外加一個新/小老婆?
楊小南趕緊蹲下係鞋帶,發現自己換了短靴沒帶子,隻得假裝腳崴了揉腳。一隻手揉,另一隻手拿著電話貼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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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完尿的小姑娘也脆生生道:“爸爸,我不喜歡回爺爺家,你們都不許我出去玩,老把我關在屋子裡,真討厭。”
王心蘭老公看向女人。(楊小南用的餘光瞧,不知他是啥表情,又飽含著啥意思。)
女人擺手,沒頭沒腦地說:“這事你彆再提了。我今天就給你把話挑明,我是真無所謂,這樣就很好。讓她繼續對你愧疚著唄,成日提心吊膽,害怕哪天你被抓住她就完了。”
說到這裡女人怪笑兩聲。
又道:“反正咱們日子過咱們的,又不影響啥,再說了,每年都能收到她不少錢和東西,白拿的誰不要。對了,記得提醒我,下次咱們又得換個地址。”
王心蘭老公點點頭,表示他知道怎麼做。
女人揚長脖子,用手指梳自己的披肩長發,語氣帶點嬌嗔:“我就是要讓她也嘗嘗心裡壓著事提心吊膽是啥滋味,就想她快些人老珠黃。”
王心蘭老公噗嗤笑道:“氣性真大。早告訴過你,她從來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女人道:“那我不管,之前我見到她老是嚇得找地兒躲,一想到這事就來氣。”
說著二人這才發現旁邊多了個人,警惕地看過來。
楊小南單腳站起,打著電話一瘸一拐離開。
人走出老遠後,女人一臉茫然地問男人:“我剛都說了些啥?”
男人不以為然:“心裡話啊,怎麼了?”
“我!”女人揮手打自己一巴掌,她怎麼莫名其妙就說那些話,還是在外麵,跟有鬼給她施了咒似的。
……
楊小南:逆天了喂!
她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
是不是太過份了!
一個女人最寶貴的十年青春啊,被你倆狗男女就這麼蹉跎了?
遇到真心想照顧自己的男人也不敢接受。
這狗男人真不是個東西,人家還幫你照顧父母……
楊小南很清楚王心蘭近十年是怎麼度過的,夜市那次,她的警惕和躲閃……
現在想想真叫人心裡不是滋味。
原以為自己一塊石頭砸死個人,男人讓她走,她走了,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
男人應該回家過一次,為了外麵的小三騙她,說她砸死人了,他要出去躲一躲,甘心情願替她把罪背上身。
她呢,信以為真,十年來懷著對丈夫的滿心愧疚過得如履薄冰。
渣男這一躲就躲到今日。
不知還將躲到猴年馬月去。隻要人家願意,能玩到她死那天。
更令人發指的是,期間狗男女還毫無愧疚地,持續地,收受她省吃儉用擺地攤賣頭繩發夾賺來的補給。
結果,無論是錢或物,都花在渣男的新家庭上,便宜了一家子豺狼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