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南此刻站在一間低矮的磚瓦房內,看家具設施像是北方,她一眼認出土炕上一動不動的女孩就是年輕時的老板娘。
女孩衣衫淩亂,沒穿褲子,嘴角和額頭上布滿乾涸的血跡,雙手被反扭到身後綁住,她隻能側著身子蜷縮而躺。五官小巧精致,能看出部分完好的皮膚是白皙粉嫩的,人睡著了眉頭仍是緊鎖狀態。
強烈的破碎感讓楊小南心口發緊。試著去拍了拍她,發現手指直接穿過身體。
第一,這次是空氣人。
第二,女孩還活著。沒有生命的物體楊小南才能碰觸到。
沒想到那個恬靜的老板娘居然有著如此悲慘的過往。
“看看她醒了沒有,兩天沒吃沒喝,真金白銀花了六萬塊錢,人死了我上哪去再給你買一個!”粗聲粗氣地老婆子說著打開鎖,走了進來。
“天殺的,你倒是給她把褲子穿上啊。”
這時跟進來一個滿臉愜意嚼著草根的男人,不以為意地說道:“穿上還要脫,整那麻煩事乾啥。娘,是你說的讓她懷上娃她就不敢跑了,我這不是想讓她快點揣上崽子嘛。”
“你兩天不分晝夜進來了七八次,這還不能懷上?去去去,趕緊去我衣櫃裡給她找條褲子來。”
老婆子從保溫瓶裡倒了點水進盆裡,自言自語:“好歹是大地方來的嬌閨女,咱不能給她好日子過,也不能打磨人家。”
“來,閨女,媽給你洗把臉。”
被吵醒的女孩驚恐地往牆角縮,警惕地看著老婆子。
“閨女,聽他們說你叫陰巧對不對?巧,你過來,彆怕,我是你婆婆。隻要你好好聽話,為我們蔣家生兒育女,我們就會好好待你。”
“阿姨,求求你,放我走,你們想要多少錢,我爸媽都會給,求求你,求求你……”陰巧衝著老婆子不停磕頭。
老婆子直起腰,水盆也放到了一邊,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結果她啥也沒說突然轉身走了出去。
對門外的老頭和兩個兒子道:“看來還得再關兩天,端兩個饅頭進去。”
“好嘞!”嚼草根那兒子把她娘的褲子扔炕上,見女孩身子一抖,哈哈笑兩聲,回頭去拿饅頭。
二兒子對老婆子說:“娘,你還是進去守著她吃吧。咱買人本就犯了法,再餓死了人,那就真要坐牢啦。”
“啪!”老頭子手上還拿著煙竿子,當即就跳進來朝二兒子頭上招呼:“這村裡買媳婦兒的多了去,花錢讓你上學還上出個白眼狼來了!”
“爸,那是以前,以前!近幾年村裡誰家買過。”二兒子捂著腦袋反駁道。
兩個兒子老婆子都心疼,她把二兒子往自己身邊拉了拉,說道:“二柱啊,你哥哥名聲壞了,沒好閨女敢嫁給他,不買,咱總不能看著他打一輩子光棍吧。”
楊小南心下納悶,男人都能壞名聲,那得乾多惡心人的事?
蔣大柱,老婆子的大兒子衝出來推搡兄弟,“你是飽漢不知餓漢子饑,今早我還想著睡夠了讓你也享受一回,就衝你說這話,沒門!”
蔣二柱年紀小,給大哥說得臉一紅,躬著腰趕緊跑了。
楊小南懷疑老板娘最後能被解救,怕是跟二兒子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