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峰坐在誌強工程公司經理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劉思遠手忙腳亂地給自己泡茶,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道:“劉總,不要太客氣了。”
劉思遠把茶杯放到茶幾上,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陪笑著道:“李支隊長,您大駕光臨,小劉我怎麼也得儘點地主之誼吧!”
說著又站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拉開抽屜摸出煙和打火機,拿著回到沙發上坐下,遞給李奇峰一支煙,還殷勤地給他點上,這才開口道:“衡誌強出來以後,的確在我手下當車隊隊長,他今天帶車去鄧水了,我給他打了電話,您稍微等一等,應該快到了。”
李奇峰笑了笑,道:“沒關係,我可以等。”見劉思遠一直正襟危坐,李奇峰又笑道:“劉總你有事就去忙吧!”
劉思遠急忙道:“不忙,不忙。”說著卻是站起身,走到門口,對著對麵道:“打電話叫衡老大加快速度,罰款算我的。”
李奇峰皺了皺眉頭,心想劉思遠這小子還真是惡習難改,居然當著自己的麵叫手下超速,難道不知道自己一個月前還是交警嗎?
不過他什麼也沒說,隻抬頭看了看窗外。這會才五點過,時間不算太晚,看來今天就可以搞清楚卿如鳳收藏在解剖室的那具骸骨到底是誰。
下午馬成功給他打了電話以後,他回到清江後第一時間就去了花園路。
白老七果然一見頭像就十分激動,說那是自己的老丈人,姓朱,原來就住在清江大橋旁的和平街42號,但是他十幾年前就舉家搬走了,下落不明。
這讓李奇峰驚歎不已,他想不通馬成功是怎麼知道這人跟白老七有關係的。但想不通歸想不通,人還得查。這不光是因為他答應了卿如鳳幫她調查那具骸骨的身份,更是因為這件事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因為他隱隱約約覺得,那具骸骨和自己現在調查的案子,準確地說是跟他的叔母劉亞楠,存在著某種聯係。
和平街屬於城北片區。於是從花園路出來,李奇峰就馬不停蹄地去了城北派出所。結果查到的結果卻是,和平街42號的戶主是李奇峰的熟人,原誌強工程公司的老總衡誌強。42號這房子是他家祖傳的老房子,並沒有轉賣過。衡誌強在二十年前做渣土生意發達以後就將這個房子租了出去,現在住在裡麵的是一對做紙馬生意的小夫妻。
而衡誌強在三年前為了搶生意跟另外一個做渣土生意的老板火拚,把人家打成重傷,進去蹲了幾年大牢,今年剛出來。衡誌強出事之後,公司因為抵賬賣了,又輾轉到了他以前的小弟劉思遠手裡。還好劉思遠念舊情,於是他便在劉思遠手下當了個車隊隊長。
因此李奇峰便又找到了劉思遠這兒。
衡誌強果然回來的很快。在喝完兩杯茶,又抽了一支煙之後,這個原誌強公司老板,現在的劉思遠手下車隊隊長就站在了李奇峰麵前。
看著麵無表情地在自己麵前站的端端正正的光頭大漢,李奇峰道:“衡誌強,坐吧!有點事找你了解下情況。”
衡誌強道:“是,政府。”說著拉過一旁的椅子,坐的那叫一個身姿挺拔,比幼兒園剛上上學一年級的小朋友還老實。
李奇峰笑了起來,知道衡誌強見自己找他,以為又是要翻舊賬。於是便把在監獄裡學的那一套翻出來,首先態度端正嘛!
“你不要緊張,隻是找你了解一下情況。”李奇峰邊說邊從包裡摸出一張打印紙遞給他,道:“這人你認識嗎?”
衡誌強接過打印紙一看,道:“報告政府,認識。”他看了看李奇峰,見他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便也放鬆了下來,接著道:“他叫朱振,以前是清江中學的鍋爐工,二十年前租了我家的老房子,十”
他頓了頓,像是在回想什麼。過了幾秒,他才抬起頭,看著李奇峰道:“他租了我家房子四年,十六年前搬走的。”
李奇峰有些奇怪地道:“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衡誌強臉上露出了不忿之色,道:“我二十年前買了禦景花園的房子,就把老房子租出去了,他是我第一個租客。當時我看他一個人從農村來,孤零零地挺可憐,就沒要他的押金,給他的價格還很便宜,可是沒想到他最後一年偷偷摸摸地就跑了,還欠我最後一年的房租沒給呢!”
“哦?”
李奇峰有些警覺地道:“你說他是一個人?”
衡誌強道:“是,他是石夾口的人,是個老光棍,在農村找不到媳婦才出來打工的。不過他經常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去,半夜搞的嘰哇亂叫,周圍鄰居都不待見他,為這事我還警告過他。”
李奇峰皺起了眉頭。白老七說這個朱振是他老丈人,可衡誌強又說他是單身想了想,他拿起手機給鄧水縣公安局的局長石競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李奇峰就說道:“石局長你好,我是李奇峰。”沒有管石競在電話裡一個勁兒的問好,李奇峰徑直道:“有件事想麻煩你幫我查一下,二十年前在竇水關鎮的石夾口鄉,是不是有一個叫朱振的人,我想讓你幫我查查他後來去哪裡了。”頓了頓,他又道:“這件事很急,我等著你回話,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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