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馬成功不說話,李思成也轉頭看向清江河,兩人都看著清江河一言不發。
半晌,馬成功才道:“前天傍晚,你嫂子陳坤從望江回了清江,就住在鳳鳴山莊的七號彆墅。昨天早上五點半,她從車從鳳鳴山莊出發,從西山出了城,但很快又折返回來,這個時間大概是在六點半左右。”
他轉頭看著李思成,又笑了起來,道:“呂一樂被槍擊,是在前天晚上的十一點左右。而你老婆劉亞楠,昨天早上從望江出發,到了匡山。”
李思成一動不動,隻看著清江河,像是一座雕塑。
馬成功臉上的笑容更盛,道:“其實證明是不是你乾的很容易,隻要查一查前天晚上你在哪兒就行了,畢竟現在到處都是監控。同理,你知道的,望江的監控更多。”
李思成微微一怔,轉頭看著馬成功,半晌才道:“既然你都知道了”
他有些愕然地看著馬成功,因為馬成功笑容滿麵地對他擺了擺手,道:“李部長,你知道的,我已經退休了。”
“那”李思成有些狐疑地道,但隻說出這一個字便沒再繼續往下說。
“我隻不過”馬成功頓了頓,收起笑容,道:“我隻不過想知道雨霖鈴門前那件案子的真相而已,畢竟那案子牽涉到了我。”
“這”李思成怔了怔,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馬成功又轉過頭看著清江河,卻什麼也沒有說。
李思成也轉頭看著清江河,半晌才道:“我是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亞楠。她,那時候就很漂亮,走到哪裡都鶴立雞群。而我,又矮又胖,在她麵前就像個小醜。”
馬成功微微一笑,他可以想象李思成要說什麼。
果然,李思成頓了頓,接著道:“但是我有一個好嫂子。我嫂子不知從哪裡打聽到我喜歡亞楠,就找人去她家當說客。大學畢業以後,亞楠果然同意了和我交往,還選擇了來清江中學實習。”
馬成功有些好奇地轉頭看著他,他沒法想象眼前這個看起來斯文中帶著點睿智的白胖中年男人,一個當過國企組織部長,現在是副縣長的領導,會是一個舔狗。
隻聽李思成又道:“後來,順理成章地,我就跟她結了婚。”他扭頭看向馬成功,道:“我是她的男人,不管她做錯了什麼,我都願意幫她承擔。”
馬成功笑了起來,道:“包括幫她殺人?”
李思成猛然轉過頭,有些吃驚地看著馬成功。
“現在已經晚了。”馬成功道:“五年前朱振的屍骨就已經在燕子河邊被發現了,現在還躺在省公安廳刑偵局鑒定中心的鑒定室裡。”他頓了頓,又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現在放在兜裡的那隻左手上,一定捏著一把鋒利的小刀,說不定就是十年前你插向朱振脖子上的那把。”
搖了搖頭,馬成功笑道:“可惜我不是朱振。”
他回頭看了看,果然看到周立帶著何俊濤和林靜已經出了地下室,此時正站在地下室的門口,遠遠地望著這邊。
一個小時後,向著城東疾馳的黑色奧迪車上,馬成功端著一籠包子,正狼吞虎咽地往嘴裡塞。
一旁的白海生一邊遞過來一瓶水,一邊笑著對開車的傅長風道:“慢點慢點,九五二所那邊又不急,讓老馬好好吃。”
馬成功吞下最後一個包子,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白海生,又看了看開車的傅長風。他沒想到正在市委參加案情分析會的白海生在聽到他的電話彙報後,直接就終止了會議來接馬成功,還把傅長風拉來當了車夫。
像是猜到了馬成功的想法,白海生笑道:“階段性勝利嘛!”
這句話像是解釋為什麼他們會這麼鄭重其事,畢竟呂一樂那是京城下來的人,又是國安十五局下派的偵查員。
但馬成功卻知道他是意有所指。畢竟今天李思成被抓,幾乎已經證實了劉亞楠有事是板上釘釘的事,而她背後的陳坤露出狐狸尾巴也指日可待。這不得不說是打破了京圈長期以來鐵板一塊的局麵,對於白海生來說,就算是“破冰”了。
喝了一大口水,馬成功才道:“李思成這事辦的不利落。”
白海生嗬嗬笑著道:“他長期在國企,腦子已經不靈光了。”
開車的傅長風卻道:“白書記,老馬的意思是,李思成這麼突然地去綁蒲翕然,很不正常。他又不是傻瓜,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交了底呢?再說了,即使是他為自己老婆出頭,完全可以另外找個人幫他辦這事兒嘛!”
白海生卻不以為然地道:“匡山那邊,已經控製住了劉亞楠,今天我晚上,她應該就已經被押解到清江了。到時候一審,就全都知道了。”
馬成功笑了笑,沒再說話。
到了九五二所大門口,遠遠地便看到一大群人,領頭的是兩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中年人,後麵跟著一幫和他們裝束差不多的男男女女。
車在大門口停下,白海生還沒下車,一個穿著白襯衣的年輕人就越眾而出,小跑著到了車前,一隻手拉開後座的車門,另一隻手墊在車門框的上方,笑道:“歡迎歡迎,歡迎白”他愣了愣神,看著正在後座上笑眯眯地看著他的馬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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