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壓在山林之上,那黑暗濃鬱得仿佛是實體,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將整個世界都嚴嚴實實地籠罩在一片無儘的黑暗之中。葉逸塵、林曉和張宇蜷縮在岩石後的凹陷處,四周濃霧依舊彌漫,那濃霧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斷地翻滾、湧動,仿佛永無止境。他們的呼吸在這狹小空間裡交織,每一次呼氣都帶著緊張與不安,白色的水汽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消散,就像他們那隨時可能崩潰的勇氣。
葉逸塵緊靠著岩石壁,那冰冷堅硬的石壁透過他的衣服傳來絲絲寒意,但他卻渾然不覺。他手中緊緊握著桃木劍,手指因為用力而關節泛白,像是要把桃木劍與自己的手掌融為一體。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眼球上布滿了血絲,警惕地盯著濃霧,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戒備,仿佛隻要稍一分神,就會有惡魔從那濃霧中撲出。他的眉頭緊皺,像是兩道崎嶇的山脈,中間形成了深深的溝壑,額頭上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小蛇,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地打在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埃。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但喉嚨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隻能發出乾澀而顫抖的聲音,那聲音卡在嘴邊,又被恐懼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林曉則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腿,將頭埋在膝蓋之間,身體如同篩糠一般不停地顫抖著,每一次顫抖都傳遞出她內心深處那無法抑製的恐懼。她的肩膀劇烈地抖動,發出輕微的抽泣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淒慘,就像受傷的小動物在絕望地哀號。偶爾,她會抬起頭,用驚恐的眼神看向葉逸塵和張宇,眼中滿是無助與絕望,那眼神像是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孩子,又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等待著獵人的最後一擊。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微微張開又合上,仿佛在無聲地呼救,卻又被恐懼剝奪了發聲的力量。
張宇半蹲在凹陷處的邊緣,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但他的緊張卻如同繃緊的弓弦,一觸即發。手中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一絲希望,但在這恐怖的氛圍中卻顯得如此渺小。他的表情嚴肅而凝重,眉頭緊鎖,像是一把打不開的鎖,鎖住了他內心的不安。眼神深邃地望著濃霧,那目光仿佛要穿透這層層迷霧,看穿那隱藏在其中的未知。他的嘴角微微向下撇,形成一個苦澀的弧度,顯示出內心的不安。儘管他努力保持鎮定,但那不斷輕敲地麵的腳尖還是出賣了他的緊張,每一次敲擊都像是他心跳的節奏,在這寂靜中格外清晰。
就在這時,一陣恐怖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那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咆哮,又像是無數靈魂的悲號,在山林間回蕩,震得他們的耳膜生疼,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狠狠地刺著他們的聽覺神經。聲音中蘊含的力量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顫抖起來,濃霧也隨之翻滾湧動,如同被驚擾的惡魔之海,波濤洶湧,氣勢洶洶。那聲音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一波地衝擊著他們脆弱的心理防線,每一個音節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他們的心上。
葉逸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同被抽乾了血液一般,眼中的驚恐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泛濫,那潮水迅速蔓延,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完全淹沒。他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手中的桃木劍差點脫手而出,手臂上傳來一陣麻木感。“這……這是什麼聲音?”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帶著深深的恐懼和疑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來,在空氣中顫抖著。他看向張宇,眼中滿是驚恐與期待,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一絲安慰或者解釋,但張宇同樣一臉茫然,眼中隻有驚恐,那驚恐如同鏡子一般,反射出葉逸塵內心的恐懼。
林曉聽到聲音後,尖叫起來,那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尖銳得如同要撕裂人的靈魂,如同夜空中最淒厲的閃電,瞬間打破了黑暗的寧靜。她的雙手捂住耳朵,手指深深地插入頭發中,拚命地搖頭,仿佛這樣就能讓那恐怖的聲音消失。“不要!不要!”她的喊叫聲中充滿了絕望,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從眼中湧出,順著臉頰流淌,打濕了她的衣衫。她的身體蜷縮得更緊了,像是要把自己縮進一個不存在的安全殼裡,躲避這可怕的聲音。
張宇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深吸一口氣,那空氣冰冷而刺骨,像是無數根針一樣紮進他的肺部,但他試圖借此讓自己顫抖的雙手穩定。“彆怕,我們先彆慌。”他大聲喊道,但聲音中的顫抖卻無法掩飾,那聲音在恐怖的咆哮聲中顯得如此微弱,如同暴風雨中的燭火。他站起身來,身體微微前傾,擺出防禦的姿勢,雙腿微微分開,如同紮根在地上的大樹,努力保持著平衡。眼睛緊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儘管在濃霧中什麼也看不見,他的眼神卻像是要在那黑暗中挖出一個洞來,找到聲音的源頭。“這聲音肯定有來源,我們得搞清楚。”他咬著牙說道,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神中既有恐懼,又有一絲堅定,那堅定如同黑暗中的一點星光,雖然微弱,但卻頑強地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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