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芹覺得這個大娘多事，大聲說：“本來就是，這裡寫著呢，價格貴你就彆買啊，我又沒說錯。一塊六你都覺得貴，不是窮是什麼，我就事論事，你嚷嚷什麼，不買菜就走開。”
此時隻有菜社鋪麵有人，主任主管他們還沒到上班時間，在後頭聽到吵架聲的陸以安和冉淑梅趕緊出來。
“怎麼回事？”冉淑梅問錢小芹。
錢小芹避重就輕說道：“這個大娘問辣白菜多少錢一斤，我說一塊六，她覺得貴，我就說一直是這個價。”
大娘也不慣著，嘴巴就是用來說話的，兩三句話把剛才錢小芹說的那兩句話和態度說清楚。
對比錢小芹和大娘，陸以安和冉淑梅都傾向於相信大娘的話，畢竟錢小芹一向眼睛長在頭頂上的。
陸以安臉上掛上微笑，安撫著大娘：“大娘，您消消氣，先坐下來。”
冉淑梅從後頭拿來一張凳子遞給陸以安。
陸以安把人拉到凳子上坐下，然後對圍觀的人說：“哪位叔嬸有看到剛才的事情，可以麻煩跟我說一下嗎？”
一連問了兩遍，都無人上前說話，最後一次她改了一下台詞，直接問靠近門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媽，剛才她進門的時候，好像看到她已經站在那裡了。
“這位姐姐，能麻煩您說一下剛才事情的經過嗎？”
那位已經四十多歲的大媽聽到陸以安甜甜的叫她‘姐姐’，頓時樂開花，衝著這一聲‘姐姐’，她把經過如實敘述，很直白，沒有添油加醋。
不過因為她離得比較遠，錢小芹說大娘窮鬼的話就沒有聽到，隻聽到前頭那一句。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大娘，我很抱歉您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了，菜社本來就是為了服務人民才開設的，您來買菜問價很正常很合理，是我們服務沒有做好，我給您道歉。”
大娘也不是不講理，看到陸以安一個小姑娘笑臉相迎，又不偏信偏幫同事，她心中的火氣已經消了一半。
“小同誌，這事不是你的錯，是那個同誌的錯，隻要她道歉，這事兒就過了，老婆子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
錢小芹一聽，直接嚷嚷：“我不道歉，我又沒做錯，憑什麼道歉？”
她篤定周圍除了老大娘外，沒人聽到她嘟喃‘窮鬼’那句話，前一句又沒問題。
在這個售貨員吃公家飯，還沒有後來那種服務意識的時候，錢小芹前一句最多算態度有點差，但不算什麼錯誤。
她以為這個大娘拿她沒辦法就會放棄。
沒想到那個大媽也很剛，就是要得到錢小芹的道歉。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群眾的？打著為人民服務的旗號欺負人？今天我就必須討個說法。”大娘聽到錢小芹的話，火氣也上來了。
冉淑梅小小聲勸錢小芹去道歉：“阿芹，你去道個歉又不掉塊肉，這件事要是捅到組長那，你還不得被罵嗎？”
但很顯然，錢小芹並沒有聽進去。
陸以安見狀，冷冷的看了錢小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錢小芹眼瞎，看不到眼前的大娘，五官臉型和菜社主任有六七分相似。
但想著兩個月的同事情，還是想給她一次機會。
於是她對大娘說：“大娘，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這樣好不好，這前邊人多，我帶您進去談如何？”
“陸以安，後麵可是放了許多貨物的地方，你帶一個外人進去乾什麼？丟了東西你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