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年第二天一大早就和陳冬趕火車去了。
在年前還有一個好消息傳來,鐘老爺子一家平反了,鐘楚明在臘月二十九帶來了這個好消息。
這是牛棚裡第三家平反的人家,之前的王家、況家在十月已經平反,當時可是有專車專人過來接他們回去的。
“恭喜,終於苦儘甘來。”陸以安知道這幾年,鐘楚明爺孫倆過的有多不容易。
鐘楚明苦笑:“也不知道我大伯他們一家如何,說是返還我家的房子和鋪子,當年被人搶走的東西無法追尋,說的是給補償。”
那些器具還尚有重新打造的機會,可是那些醫書和大量無數代先輩累積的疑難雜症記錄卻再也無法尋回。
就算他記憶力再好,也無法複刻。
幸好有部分書籍被及時轉移走,還有他爸媽帶走的一些。
也是這個時候,陸以安才知道鐘楚明的爸媽在海外,她一直以為他的父母已經去世。
“既然你們能回家,你大伯一家應該也是同時接到通知的,是打算現在就走,還是年後再回去?”
鐘楚明家在浙省蘇市,坐火車都要4天時間,現在票可不好買。
果然,鐘楚明說:“我去火車站問過了,年前的票都沒有了,我買了大年初二的票回去。”
這一年時間,鐘楚明身形長了些肉,眉目的愁苦化開些,終於有了十六歲少年郎的模樣。
桃李村的人對牛棚的人頂多是漠視,並不會故意對他們打罵,批鬥會也隻是讓他們上台念語錄或者做自我檢討。
其他時間,差不多當他們是普通人看待。
所以,鐘家爺孫倆在這裡過的還算舒心。
鐘楚明不僅僅是過來告知這個好消息的,也是來給陸以安他們送年禮的。
年禮是各種藥材製成的茶飲,還有一些中藥熬製的藥丸子,日常病症用到的都有,更給了好幾瓶清毒丸。
“雖然送藥好像不吉利,但是我們也沒什麼東西可以送的,願你們往後平安健康。”
鐘楚明看著有些眼淚汪汪的陸以墨,笑著伸手揉亂她的頭發。
“小以墨,我要走了,歡迎你以後來蘇市找我玩哦。”
陸以墨對於分離有些難過:“楚明,你回去之後要記得給我寫信。”
鐘楚明:“嗯,到家了我給你寫信,有機會我回來看你。”
陸以墨:“說不定是我先去找你玩呢。”
大年三十一整天,陸以安四姐弟在上午又去了掃墓,下午急忙準備豐盛的年夜飯。
大廚依然是陸以白,陸以蘅給打下手——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