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年握著電話,聽到線的另一端的顫音問著“我能去看你嗎?”,心底被心疼鋪滿,仿佛被一層柔軟而酸澀的東西包裹住。
“當然可以,路上小心些,買了火車票之後告訴我。”楊瑾年把地址和醫院電話都告訴她後,仔細叮囑。
“那你乖乖等我,現在馬上回病房躺著養傷,彆再亂動了,知道嗎?”
電話那頭的人帶著幾分嗔怪和焦急,楊瑾年幾乎能想象到她此刻眼眶泛紅、心急如焚的模樣,心裡又是一暖,聽話地應了一聲。
他聽出了她話裡毫不掩飾的心疼,隻好乖乖地掛了電話,然後衝身後的警衛員小張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自己推回病房。
病房裡,劉醫生早已等候多時,雙手抱胸,眉頭緊鎖,一見楊瑾年回來,立刻大步走上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楊同誌,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我們費勁巴拉地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你倒好,這才剛有點起色,就這麼折騰自己,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劉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地戴上手套,指揮著護士準備重新包紮滲血的傷口,眼睛緊緊地盯著傷口,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手上的動作卻又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利落。
“幸好傷口縫合的線沒有崩開,你小子就是命大,這次的傷和青省那時比起來,算是輕多了,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我說怎麼我走到哪的醫院都能碰到你這尊大佛呢,每次都能好運地撿回一條命,你是不是和醫院有緣啊?”
劉醫生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眼睛時不時地瞟一眼楊瑾年,那眼神裡有責備,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
“對了,你之前那個對象吹了沒?”劉醫生還是那樣絮絮叨叨。
楊瑾年黑線,但是不能得罪醫生:“沒吹,她現在是我媳婦兒了。”
楊醫生嘖了一聲:“那姑娘眼瞎了,怎麼就嫁給你這個憨貨了呢?”
楊瑾年嘴角抽了抽,滿臉無奈:“”
文以安接到楊瑾年報平安的電話,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她決定了,等環境再開放一些,就去寺廟拜拜,再捐些香油錢。
慈善基金會那邊,更要加大力度做好事,雙管齊下。
這個消息當然也要通知到楊家,楊母聽後不停說:“老天爺保佑!”
聽到文以安要過去雲省照顧楊瑾年,她提出反對:“不行,你現在四個月的身孕,一路顛簸,路上也不安全,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我不同意你去雲省。”
文以安態度堅決:“媽,我身體很好,況且我不是一個人過去,我會帶人一起去的。”
楊母見無法說服她,轉頭給文茜打了電話,希望文茜能勸動文以安打消去雲省的念頭。
卻不曾想文茜支持文以安的決定,反過來勸說楊母:“小杋,我們也是從那樣的環境走過來的,自己男人出事,怎麼可能還能待得住,讓她去吧,她心裡有數。”
文茜的聲音沉穩而堅定,帶著一種過來人的理解和包容,讓人無法反駁。
楊母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妥協道:“行,勞煩茜姨派個穩重的人照顧她,到了給我報個平安。”
楊母第一次覺得楊家人丁單薄不是什麼好事了,真有事,想找個靠譜的人都難。
自己現在又走不開,家裡兩個老人,還有個孩子。
文茜也擔心文以安,直接讓她帶著文紅芬文立峰去雲省。
“彆拒絕,紅芬照顧孕婦有經驗,小峰年輕,可以跑腿,他也進過部隊訓練過幾年,現在跟著你我也放心。”
文以安連夜收拾衣服,第二天中午登上前往雲省的火車。
每每這時,她都特彆懷念前世的飛機高鐵,花費在路上的時間大大縮短。
雖然買的是臥鋪,但是依然是難熬,躺的難受時,她就在臥鋪和餐車之間來回走動,然後再回來看書。
中間還換乘了一趟火車,曆時52個小時終於抵達昆市。
文紅芬和文立峰護著文以安,從擁擠的人群中走到出口。
“安姐,你看前麵那個人舉著牌子,寫的是不是你?”
文以安望過去,舉著牌子的人穿著一身軍裝,神情嚴肅,牌子上寫著“桃李村文以安”。
“是的。”帶著兩人走到他的麵前,“同誌,我就是文以安,這是文紅芬,我堂姐,文立峰,我堂弟。”
“您好,文同誌,我是照顧楊團的警衛員張啟健,楊團讓我來接你們。”
他接過文紅芬手中的行李往前走去:“車子停在了外邊,我先送你們到招待所安頓。”
上了車,文以安說道:“麻煩張同誌。”
身體很是疲憊,就算有空間水的調節,這種感覺也是消除不了的。
她沒有逞能,非要現在去看楊瑾年,人還在醫院裡,還怕他跑了不成。
到了招待所,登記好資料,三人謝過張啟健就上樓休息。
文立峰單獨一個房間,文以安和文紅芬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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